京兆府
京兆府尹郝德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罪妇!见官为何不跪!”
甘棠不懂这里的规矩,不过,她是个遵守时代法则的人。
一名差役对师爷耳语几句,师爷吓得大惊失色喊道:“不能跪!”
甘棠刚蹲下,她想这样缓缓跪,膝盖不容易受伤。
“你先别跪!”师爷对甘棠说一句,便起身满头冷汗走向府尹大人身边,也是对府尹大人耳语几句……
郝德吓得差点丢了手里的惊堂木,摄摄摄……摄政王和这小妇人有何关系啊?
师爷低声道:“大人,这案子可得慎重审理了。”
郝德当然知道这案子需得谨慎审理,一个弄不好,他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师爷走回自己的书案后,后背都吓出冷汗涔涔来了。
郝德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都起身吧!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元娘狠狠瞪着甘棠道:“民妇要状告甘棠对民妇下毒,春和堂的大夫可为证!”
甘棠面无表情看向这名大夫道:“你如此厉害,只看病人,便可知下毒之人是谁?这样的人才,不进刑部可惜了。”
大夫都没来得及开口作伪证,就被甘棠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了。
“民妇要告甘
棠教唆水丁香殴打民妇,强入民妇家,夺走我儿与甘家二房长女甘菀菀的定亲庚帖!”赵进的母亲罗氏看甘棠的眼神,就似淬毒的刀子。
甘棠依然是面无表情怼道:“你儿子科举作弊被斩手,这事难不成是你教唆的?那你罪名可比我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教唆我儿……”罗氏话说到此处骤然闭嘴,恶狠狠剜了甘棠一眼,向府尹大人喊冤:“大人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句句属实啊!”
“你的句句属实,是指道听途说以为证吗?”甘棠依然气定神闲怼人。
罗氏气的咬牙切齿怒瞪甘棠道:“你敢说不是你教唆水丁香,去我家强行换回庚帖的?”
“甘菀菀与我有何等深仇大恨,甘泉村谁人不知,我是有多好心,才能宽大为怀的出主意帮我的仇人?”甘棠语气平静淡然,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罗氏瞬间哑口无言了,因为,原本与赵进指腹为婚的人是甘棠啊!
甘菀菀却横插一杠,仗着祖母李二娘疼爱,就这样抢了甘棠的婚事。
所以说,甘棠和甘菀菀还真是仇人!
李二娘却是最后一个开口,哭的凄楚道:“大人,民妇是甘棠的祖母,她却不仁不孝
的气到我小产,这可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儿!”
“奶奶,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家丑不可外扬的人吧?”甘棠鄙夷的望着李二娘道:“您错了,我不怕家丑外扬,惹人笑话。”
李二娘一听甘棠这话,便是心里咯噔一下!
甘棠看向府尹大人道:“大人,甘李氏乃我父亲的继母,也就是我的继奶奶。平素就是佛口蛇心的人。在我三叔,她亲儿子中举人后,更是嚣张的不可一世,可惜她教子不善,竟也是……”
“甘棠你闭嘴!”李二娘面目狰狞的向甘棠扑去,就要伸手撕烂甘棠的嘴。
甘棠却一把扣住李二娘的胳膊,李二娘瞬间没了力气。
“甘泉村出了两个科举作弊之人,一个就是罗氏之子赵进,另一个就是我三叔。”甘棠神情淡漠的看着愤怒不已的李二娘,淡淡道:“我奶奶小产,也是三叔被抓,她急火攻心所致,村中孙郎中哪儿自有脉案存档。”
郝德不用为难了,这案子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这三个叼妇诬告九甘氏!
“甘棠,你敢说你没给我下毒!”李元娘也是快步走向了甘棠。
甘棠转身看向她,眼神极冷:“李元娘,当日张金宝也在,可要大人宣他
上堂,让他与左邻右舍都来说说,我当日可有碰过你一根头发丝?”
“我……”李元娘气的一身肥肉乱颤。
可当日,甘棠的确没有碰过她,连靠近她都没有。
“罗氏,你当年昧着良心做了什么,你们赵家自己清楚,需要我当众全抖落出来吗?”甘棠又眸光冷热的睨向罗氏。
罗氏瞬间也成锯嘴的葫芦了,当年骤然换人的事,他们也家也有错。
村里人心如明镜没啥,可真抖落出来人尽皆知,她别的儿女也是要嫁娶没门儿了!
李二娘却是依然不甘心,也是有些疯魔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张口就道:“甘棠她使银子……”
“婆婆!”水丁香一声大喊!
人也就利落的翻过木栏,跑上堂来,跪地向府尹大人道:“民妇是甘家二房媳妇,这是我亲婆婆!她小产后,又闻听最骄傲的小儿子被斩手,人已经疯了啊!”
甘青青也从一旁挤进来,一把扶住李二娘道:“奶奶您怎么跑出来了?爷爷和爹找您找的可快急死了!”
“娘,您再是没了老莱子,三弟再是就这样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