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内殿中,皇帝掀开珠帘走近了床榻。
在看到床上的睡美人时,一日的疲倦似乎瞬间消失了,他在孟诗的床边坐下,抬手为她拂去了耳边的碎发。
孟诗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但还是故作迷糊地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之时装出了一副惊诧的模样。
“陛下,您怎么来了?这些人也不叫醒我。”
孟诗说话间就要坐起身来,却被皇帝按住了肩膀,只好再次躺回到床上。
“无妨,”皇帝站起身来自己给自己宽衣解带,看向孟诗的目光中饱含着温柔,“朕来得太晚了,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有。”
孟诗躺在床上,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皇帝迅速脱下了身上的衣裳,孟诗见状只好往床内侧挪了一挪,皇帝便立即上了床,又将床边的帷幔放了下来。
孟诗的心中一片凄凉,她多么希望,当初自己识破了父亲装病的奸计留在了皇宫外……
在孟诗为了皇帝来得太频繁而气恼时,钟秀宫中的王皇后听到了皇帝今夜又去了长乐宫的消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上的花瓶就往门口砸去。
“啪!”的一声,镌刻着精美图案的花瓶在一瞬间变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守在一旁的丫鬟大气也不敢出。
“去,把陛下身边的刘环给本宫叫来。”
一旁的丫鬟这才上前劝道:“皇后娘娘,现在刘环公公已经在长乐宫中伺候陛下睡下了,这个时候去叫他,万一被陛下发现了……”
“本宫让你去叫就去叫,还敢在这里多嘴?”
“是,奴婢这就去叫。”
丫鬟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长乐宫中,说是皇后娘娘有要事要找刘总管,刘环一听说是皇后娘娘要见他便立即出来了。
他拉着那丫鬟到了无人之地,压低声音说道:“皇后娘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非要现在说,你这一来,宫门口的御前侍卫都看到了,万一他们向陛下多嘴,到时候我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丫鬟也被吓得不行,“刘总管,奴婢也不想大半夜的来叫你,只是皇后娘娘听说了陛下又留宿在了长乐宫中大发雷霆,非要让奴婢叫你过去见她,你若是不去,奴婢的脑袋也是要落地的。”
“唉!”刘环气得甩了一把袖子,“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我进去交代几句,这就跟你去见皇后娘娘。”
“是,奴婢就在这里等着刘总管。”
不一会儿,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刘环就趁着夜色溜进了钟秀宫中,王皇后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刘环行了礼刚刚起身,王皇后就直截了当地问道:“陛下今日为何又去了长乐宫中,本宫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皇后娘娘恕罪!”刘环再一次跪了下来,“奴才谨记着皇后娘娘的嘱咐,但凡有机会就在陛下的面前提及皇后娘娘的恩德贤淑,只是陛下近日被那孟贵人迷了心性,所以奴才怎么说都没有用啊。”
“哼!”王皇后冷哼一声,“你是皇上最相信的人,你怎么说都没有用,那本宫还留着你做什么?”
刘环一听这话,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王皇后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是最清楚的,她要想整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皇后娘娘息怒,老奴这几年为皇后娘娘鞠躬尽瘁,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求皇后娘娘留着老奴,老奴一定想办法帮助皇后娘娘……”
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环苦苦哀求的样子,王皇后心中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好了,”王皇后冷冷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刘环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立即站起身来,眼珠子骨碌一转就有了主意。
“皇后娘娘,孟贵人今日和柳贵妃走得越来越近了,听说两人经常将下人支开独自说话,亲密无间无人能比,柳贵妃这是在培养孟贵人做自己的刀子使啊,皇后娘娘可要多加小心。”
王皇后闻言,一双娇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她早就听说孟诗一家和屠苏素来有仇,孟诗之父更是和屠苏势不两立,而柳贵妃又知道了屠苏的身份,若是这两个人通了气,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处理掉柳贵妃和孟贵人。
这样想着,王皇后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刘环。
“刘环,你给我好生盯着陛下的动静,若是有异样立即来报。至于孟贵人那边,本宫自会派人去盯着。”
“是。”
刘环恭恭敬敬地朝着王皇后拜了一拜,王皇后挥挥手,他便逃也似地离开了钟秀宫中。
从钟秀宫到长乐宫的路上,刘环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自从柳贵妃得势后,王皇后的脾气越来越怪了。
自己分明前几日才帮她免除了冷宫之灾,她今日就威胁要取了自己的性命,这样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哪天王皇后心情不好向陛下告了自己一状,自己这条小命可就难保了。
必须得想办法离了王皇后这棵摇摇欲坠的大树,这样想着,刘环很快就回到了长乐宫中。
皇帝刚刚和孟诗行了鱼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