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之中,孟胜还沉浸在今日受到的震撼之中长吁短叹。
瞧着自己的兄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孟胜这才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
“大哥,依我看,官府的人这是没有追究下去。欧阳鹤那个老狐狸又不是刚做皇商,他有的是银子和手段,一定会想办法息事宁人的。”
孟庆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来看向了孟胜,“照你这么说,屠苏这是不会找上我们家了?”
“他又不是傻子,此事的主谋是欧阳鹤,要仔细算起来,我们孟家的几家铺子生意也受到了影响,我们也是受害者,你怕什么?”
“说得倒也是,”孟庆松了一口气,小口抿了一口凉茶,“是我思虑过多了,屠苏不敢拿我们孟家怎么样。”
“见过老爷,二老爷,小的有要事要报。”
管家突然出现在门口,脸上是一片诚惶诚恐的神情,手里还拿着一封红色的请柬。
“何事?”
孟庆放下了茶杯,看向了门口的管家,管家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把手里的信封呈给了孟庆。
“老爷,刚才欧阳家的管家找到我,说是欧阳老爷要重新开放供应原料的几家铺子,要我们孟家也照做,欧阳老爷明日还要见您一面,这是欧阳府的请柬。”
孟庆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看他一副错愕的模样,孟胜直接从请柬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上面赫然盖着欧阳鹤的印章,是欧阳府的请柬没错了。
“我们家和欧阳家是世交,欧阳鹤一定察觉到了是我在利用他,要是他大发雷霆要对我不利怎么办?”
孟胜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谅他欧阳府再如何权势滔天,今日面对官府不也是畏畏缩缩,现如今你不只是皇商,你还是后宫嫔妃的父亲,是有官位的人,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话虽如此,但是因为屠苏错失了我们孟家的世交,我还是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啊。”
孟胜叹了一口气说道:“怪不得爹爹去世的时候要把家业留给你,看来还是爹爹明智啊,大哥你真是最适合当家的人。只是如今皇城中的世事多变,就算是欧阳鹤要跟我们孟府划清界限,在城中的生意也多有牵扯不清,我想他是个老奸巨猾的,应该不会如此想不开。大哥若是实在担心,我同大哥一起去就是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孟庆忙不迭地点头,心中暗自感叹,自从孟诗一走,他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了,要是没有孟胜,今日之事他真是不知该当如何了。
与此同时,沈青三也收到了欧阳鹤的请柬,不似孟庆那般手足无措,沈青山的脸上竟然还有一丝丝笑意……
马车走得很急,屠苏等人很快回到了屠府之中,一进院子几人便感觉到了府内的异样。
原来是郑老板和几个特别支持屠苏的掌柜们一起来到了屠府之中,还带上了各家的特色。
“郑老板,你们这是?”
屠苏一面将几人请进客厅里,一面疑惑地问道。
郑老板拱拳向几人拜了一拜,说道:“屠相公,屠夫人,今日之事若是没有你们带头断不能成,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便带着各自店里的一点礼物聊表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张小花接过红柚手里的茶壶,亲自给郑老板他们倒上了茶,说道:“郑老板说的这是哪里话,今日之事没有你们也是断不能成的。遇到这种不平之事,只要大家团结一心,一定能够渡过难关,怕的就是沉默不言任人宰割。”
“屠夫人说得极是啊,”另外一个年纪稍长些的老掌柜说话了,“我们家是开茶叶铺子的,铺子就在孟家茶楼的不远处,这些年来明里暗里不知道受了孟家多少气,今日能够跟大家一起出了这口气,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啊。”
“老人家,”张小花走到他的身边给他满上了茶杯,“您能有这份胆识与气魄,已经是很多人赶不上的了,以后您就好好做您的生意,若是孟家再找事,您也一定要据理力争,可不要再忍气吞声了。”
“老夫知道了,多谢屠夫人。”
“要我说这欧阳老先生说不定真是受了蛊惑了,他们家在京城这么多年,虽然偶有出格的事但还是顾念着祖上的名誉,不敢做出欺压下层商贾之事,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王老板,”郑老板喝了一口凉茶,“欧阳鹤到底是年纪大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比从前了,他的那两个儿子又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他也不过是扛着老当益壮的虚名罢了。如此这般,难免会听信谗言做出荒唐事。”
……
张小花和屠苏相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几人又在屠府的客厅里坐了好大一会儿,屠苏夫妇和齐勋同他们聊了许多,时辰转眼就到了午时,这几人才离开了屠府。
瞧着他们一个个对屠府感激涕零的样子,张小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是平日里受了多少欺压和委屈,今日得以发泄才会如此激动啊。
一直把这些人送到府门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三人才转身回了府内。
齐勋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