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
自古繁华的京城在丽日骄阳的映照下渐渐热闹起来,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游人如织,车马喧哗。
孟庆赶到自家在锦绣街上的酒楼,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沿着锦绣街望去,只见锦绣街上一片祥瑞之气,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容。
只是那笑容在孟庆踏进自家酒楼时就僵住了。
从前一进门就人声鼎沸的孟家酒楼此刻竟然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小二在百无聊赖地蹲在角落里偷懒。
“王掌柜!”
孟庆身后的随从见孟庆脸色不对,立即大声叫起了掌柜。
正在二楼歇着的王掌柜听到动静,立即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孟庆面前。
“老爷,不知您大驾光临,小的知错了。”
孟庆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沉问道:“店里的客人都哪儿去了?”
“回老爷的话,这几日的客人越来越少了。小的昨天去调查了一番,发现我们许多常客都跑到了百味楼那边,听说那边又演杂耍又开档口的,现在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吃饭宴请客人都去了百味楼,小的也是心急如焚啊!”
孟庆冷哼一声,说道:“我给你三日时间,你自己想办法把客人招揽回来,要是办不到的话三日之后你也滚蛋吧。”
“老爷,这不是我想招揽就能招揽回来的啊,”王掌柜面露忧惧,“求老爷再多给我些时日吧,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就三天,要么你现在就滚蛋!”
丢下这么一句话,孟庆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孟家酒楼,坐在马车上越想越气。
这个屠府,仗着自己现在受皇帝庇佑就如此肆无忌惮,他必须想办法阻止他。
“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钱庄看看。”
孟家钱庄是孟庆从酒楼建立后就开起来的钱庄,在京城中算得上是老字号了。
但是当孟庆来到钱庄时,发现钱庄的生意也十分惨淡。
钱庄掌柜告诉孟庆,自从天下钱庄开业以来,他们的生意就大打折扣,尤其是最近,屠府将天下钱庄受当今圣上庇佑的消息放了出去,去天下钱庄典当存钱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孟庆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本他以为家中生意这些日子不太好,是因为自己在牢狱中待得太久了,孟诗治家无方。
没想到,全都是因为屠府欺人太甚。
只是如今的孟庆不比往日,如今的孟家也非往昔能比,坐在归家的轿子上,孟庆左思右想,决定与其强求不如采用迂回战术。
他先是回了府中备下贺礼,又是叫上孟夫人和他一道前去,这才来到了屠府的大门口。
立在门口的小厮一眼就看到了轿子上的“孟”字,跟里头的小厮打了招呼,便上前迎接了。
“这是孟府的孟老爷,还不赶紧向你家主人通报!”
孟庆的随从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屠府的看门小厮也毫不客气,说道:“已经着人去向我家主人通报了,你们现在门外等着吧。”
瞧着那小厮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孟庆的随从顿时想骂他两句出出气,但是被孟庆瞪了一眼,便退在孟庆身后不再说话了。
等了一会儿,进去报信的小厮就出来了,对孟庆说道:“孟老爷,我家主人不在家,主人的贴身随从说,主人今日去了百味楼,怕是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了,请孟老爷改日再来吧。”
孟夫人刚想劝他回去,就听孟庆对那小厮说道:“这位小哥,告诉你家主人,我孟庆今日前来,是抱着诚心诚意来的,若是他今日不见,我明日还会再来。”
“这……”
那小厮和门口的小厮对望一眼,只好再转身回了院子里。
孟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相公,要知道,他一向骄傲,从来不会主动向人低头。
许是看出了孟夫人心中所想,孟庆压低声音对她说了一句,“这都是为了我们孟家,若是能见到屠苏夫妇,你一定要放低姿态,跟张氏搞好关系。”
孟夫人点点头,顿时觉得压力巨大。
不出孟庆所料,屠苏夫妇确实在府中,只是不愿意见他所以让小厮来找了借口。
没想到孟庆是个老奸巨猾的,什么也瞒不过他。
既是他的轿子已经停在了家门口,屠苏便让他进去了。
屠府宽敞的客厅门口,张小花从左侧长廊里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刚刚来到门口的孟庆夫妇。
“不知贵客到来,有失远迎。”
张小花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任何感情,孟夫人闻言立即说道:“是我们冒昧造访,还望屠相公和夫人不要介怀。”
“是啊,屠夫人,不知屠相公在家否?”
“他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两位请进。”
孟庆夫妇跟着张小花进了客厅,屠苏已经坐在主位上,瞧着孟庆又假惺惺地客套一番后,张小花便让人给他们上了茶。
茶水已经喝过,但屠苏夫妇并不主动开口,空气中很快弥漫起了尴尬的沉默。
孟庆清了清嗓子说道:“屠苏啊,你我本就是旧识,你我两家更是不打不相识。听闻你们屠府现在受皇帝庇佑,你又得了皇家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