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膝下的太子竟是一副毫无长进的样子,王皇后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若不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早就狠心丢下这个不争气的蠢材了。
“起来。”
王皇后的声音阴冷,让跪在地上假哭的陈睿立即停止了哭声,默默地坐到了一旁。
“怜香,你去外面守着。”
“是。”
怜香应了下来,立即踩着小碎步出去了。
“母后自然会救你,但不是现在。你父王这几日将与你勾结的那些官商都收监了,而且还牵扯出朝堂上不少人的陈年旧事,现在朝堂之中人人自危。就算是母后想救你,也要等到这场风波过去,你父王的气消了才是。”
陈睿赶紧点点头,说道:“母后所言极是,只是儿臣在这长明宫中待得实在心烦,所以着急了些。有母后这句话,儿臣就放心了。”
王皇后的脸色这才稍稍有所缓和,看向了陈睿,说道:“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你要学会忍耐,在这里耐心等待。等到时机成熟母后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但若是你自己不知上进,就算是母后拼了这条性命也未必能救得了你,明白吗?”
“明白了母后,儿臣一定老老实实的,静候母后佳音。”
陈睿小心打量着母后的脸色,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着母后拜了一拜。
翌日,清晨的薄雾还笼罩在市井街道之中,很多人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秦嫂嫂把今日月枫堂需要的糕点分了出来,剩下的也打包起来,和周婶几人一起装上了马车。
长长的石径小路上,红柚穿过一片竹林走了进来,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萝衫长裙,雪白的俏脸犹如一朵美丽的荷花,正向着秦嫂嫂这边走来。
秦嫂嫂和周婶一见到她,立即喜笑颜开。
“红柚姑娘,这是要随马车一起去月枫堂吗?”
红柚娇羞一笑,说道:“是夫人让我去锦绣街上的月枫堂,两位嫂嫂又在说什么胡话?”
秦嫂嫂和周婶相视一笑,“我们哪里说了胡话?分明是红柚姑娘你啊,自己心虚了。”
红柚不想理会她们的打趣,径直上了马车。
半个时辰后,张小花才起身,为了让屠苏多睡一会儿,特地没有叫醒他。
比他们起得都早的是妍儿,早早就开始了哭闹,张小花让小草去休息一会儿,自己则抱着妍儿坐到了前院里。
前院的亭子里,屠陵正在摇头晃脑地读书。
为了让娘亲和妍儿听到,屠陵故意念得特别大声,一旁的知画却听得打起了哈欠。
“子欲养而亲不待,树欲静而风不止……爹爹!”
正在读书的屠陵一抬眸看到了拿着长剑走过来的屠苏,立即丢下了手中的书本奔向了爹爹。
“爹爹,我不想读书了,教我使剑吧!”
屠苏微微一笑,说道:“你干爹的剑比我使得还要好,但是他这几日都忙得很,今日他在天下武行里,不如爹爹把你送过去,让你也见识见识武行师父们的剑法如何?”
“真的吗?太好啦!”
屠陵一听这话一蹦三尺高,恨不得立即飞过去。
“相公。”
张小花抱着妍儿走了过来,脸上是隐隐的担忧。
屠苏一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说道:“没关系,仲蒙会照顾好他的,不如我们先把屠陵送过去,再去百味楼和月枫堂看看如何?”
“好吧。”
张小花看向了屠陵,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现在已经不放心屠陵出门了,就算是去天下武行她都觉得不安。
日头高高升起时,屠苏和张小花已经到了锦绣街的月枫堂,自从开业以来张小花只来过一次,但是为了让红柚和梁渊有更多的相处时间,张小花倒是经常打发红柚过来。
两人刚下马车,就看到了排队到门口的人群。
再往里面走去,不大的月枫堂里已经坐得满满的人,瞧着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张小花知道,她的想法没有错。
正在柜台前忙着收钱的梁渊看到张小花进来,立即把手里的银子交到了一旁的小厮手里。
“夫人,您来啦!这位就是屠爷吧,小生梁渊见过屠爷。”
说着,梁渊就要给屠苏行大礼,被屠苏及时拦了下来。
“梁先生不必多礼,这里开业许久我都没来看过,没想到生意这么热闹,都是梁先生的功劳。”
“哪里哪里,”梁渊憨憨一笑,看向了忙着给客人推荐话本的红柚,“这都是夫人和红柚姑娘指点有方,不然我哪里会做得好。”
张小花笑了起来,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和相公也就放心了,梁先生,这几日的账目我能否看看?”
“当然可以,夫人稍等,”梁渊立即去了里面把账本取了出来,“这几日的账目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夫人,里屋还有两把椅子,不如你和屠爷进去看吧。”
“好。”
张小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