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月枫堂中,秦嫂嫂她们正收拾东西准备打烊。
张小花坐在柜台前支起脑袋,往日里亮晶晶的眼眸里此时蒙上了一层阴霾。
红柚早早就察觉了她的异样,此刻正歪着头问她。
张小花拉过红柚的小手,问道:“红柚,若是有一天我们不在京城了,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红柚一愣,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夫人要去哪里?夫人待红柚如同亲姐姐一般,夫人去哪里,红柚便去哪里,红柚愿意一辈子照顾夫人和公子小姐。”
张小花皱着眉头笑起来,捏了捏红柚的圆脸,说道:“我也不舍得与你分开,若是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那便是最好了。”
“不管夫人去哪里,只要夫人一句话,红柚都会更跟着去!”
红柚的声音太大,引得一旁的秦嫂嫂过来说她。
“你也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说话还要哭鼻子呢?叫府里的小丫鬟们看到了还不笑话你。”
红柚抹去了泪花,不好意思再流眼泪了。
是啊,还有府里那么多的佣人呢?若是他们走了,他们该怎么办呢?
张小花越想越觉得惆怅,一抬眸看到了门口进来的齐勋。
“我来讨几块糕点吃,不知道还有没有啊?”
“哎呦齐公子来了,”秦嫂嫂热情地过去迎接他进来,“既是齐公子要吃,那自然是有的,不过是今日剩下的几块红豆枣泥,还望齐公子不要嫌弃才是。”
“不嫌弃不嫌弃。”
齐勋笑得灿烂,秦嫂嫂便立即给他拿去了。
张小花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在府中你想吃什么不能吃啊,为何还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讨吃的。”
“我来是为了糕点,更是为了和你说说话。”
见齐勋变了一副严肃的神色,张小花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和屠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没,没有啊。”
张小花讪讪一笑。
“小花,你在我面前扯谎从来没成功过,你不记得了吗?”
张小花长叹一口气,什么都瞒不过齐勋那双慧眼。
“要是你和屠苏遇见什么难事了,却不告诉我们,岂不是把我们当成外人?”
张小花被齐勋逼得哑口无言,她深知齐勋待他们如同家人一般,若是不告知他真相就离开,一定会伤了他的心。
“事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齐勋,等到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齐勋怔住了,真有小花不能告诉自己的事情,那一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不要多虑,我和屠苏商量好对策后定会告知于你。齐勋,你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面前的小花语气恳切,齐勋心中的不安却多了几分,他重重一点头,不再多问。
两人从月枫堂一起回到家中时,屠苏还没归来,张小花淡淡应了一句就回屋歇着了。
可齐勋怎么也坐不下来,只见他大步走到门口,叫来家丁牵了马,骑着马就往城里去了……
一个时辰后,屠苏回来了。
张小花一见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就知道他今日没见到宁亦然。
“怎么回事?”
“那酒楼的掌柜说,他会报信给亦然,到时候他会主动找我。”
“这样。”
张小花接过他手里的披风,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怎么了小花,你想说什么?”
她的小心思逃不过屠苏的眼睛。
“我在想,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齐勋他们。今日齐勋又来问我,被我搪塞了过去,可他是最聪明的,万一……”
“不用担心,”屠苏走过去握住了张小花的双手,“事已至此,不如就告诉齐勋他们吧,齐勋仲蒙都是我们的至亲至交,他们与朝廷之人来往也少,应该无甚紧要的。”
“那顾老将军呢?”
“暂且先不要告诉顾将军了,他是朝廷功臣,有一世英名,万一因为外面落下欺君之罪,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张小花点点头,“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第二天,没等屠苏和张小花去寻齐勋仲蒙,两人便早早到家里来堵他们来了。
“哎呦,我们来得可是巧了,你们又要到哪里去啊?”
齐勋和仲蒙一前一后进门,身后还跟着万宝宝。
屠苏和张小花相视一笑,招呼他们去别院安静的偏房里坐了。
“屠苏,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大哥了?”
没等屠苏开口,仲蒙便把他骂了一顿。
“既是有事,又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还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们,若是你和小花能担当得起则好。若是你们担当不起,有个三长两短,齐勋我不知道,我此生怕是无颜再为人了。”
齐勋无奈一笑,这个家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