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良久,那地上的小丫鬟才缓过来,战战兢兢地跟孟诗回话。
“你这是干什么?”
正举起戒尺的孟诗往门口一瞧,爹娘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门口,父亲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满是怒意。
“我教训下人而已!”
孟诗赌气地把戒尺往桌上一摔,脸上依旧是气急败坏的神情,可她心底再有气,此时也不敢在孟庆面前发作。
“你们先出去吧。”
打发了屋里的丫头们,孟庆夫妇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孟夫人这才开口劝道:“跟丫鬟们生气做什么,官府不是还没找上我们呢吗?有你爹爹在,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
“是吗爹爹?”
宝贝女儿向自己投来了期待的目光,孟庆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沉声道:“我们孟家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次也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你们母子尽管放心好了,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
孟诗在心底冷哼一声,前日里她说让爹爹绑到张小花就立即解决了她以绝后患,没想到爹爹心软,说什么也不愿意杀了她,现在闹成这样,孟家想要安然无恙地脱身可是难上加难。
更不用说屠府还有屠苏那个疯子。
想到这里,孟诗的眸子冷了一冷。
“爹爹,你最好派人去衙门那边盯着,屠府的人不会轻易放弃的。”
“嗯。”
孟庆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一家人陷入了沉闷压抑的氛围里。
不多时,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
孟府的侧门被打开,王管家从侧门里溜了出来。
派去衙门的人久久没有回来,老爷特地派自己前去打探情况,他只等着天黑好行动。
但王管家没想到的是,在他悄悄离开孟家的时候,有人也悄悄盯上了他。
夜黑风高,风儿中带了些凉意,但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
王管家拐进一条巷子里,想抄近路早点到衙门,却突然察觉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正在他要回头时,后面跟上来的人一记闷棍打在他的后脑勺上,王管家眼前一黑,“扑通”一声直直倒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后面的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同他一道的石头有些慌了,赶紧说道:“齐公子,我只用了三分力气,应该没事吧?”
“不管了,先把他带走。”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了夜幕里。
半个时辰后,一盆凉水泼在了王管家的头上,王管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等他的视线不再模糊时,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手脚都动不了,嘴巴里还被塞得死死的。
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王管家这才看清了傲然立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昨日夜里一脚把他踢开的屠苏!
“屠……屠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屠苏微微一笑,“王管家,我要干什么你心里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我,我实在不知,屠爷,我只是孟府一个小小的下人,您绑我其实没什么用啊。”
“怎么没用,”坐在不远处的齐勋开口了,手上擦着自己吹毛立断的宝剑,“既然人证被你们灭口了,我们就把你们孟府的人一个个揪出来,再杀掉,最后抛尸河中!你觉得如何啊?”
王管家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他那把宝剑在烛火下闪着锋芒,看起来实在是太吓人。
但他是个千年的狐狸,眼珠子滴溜一转就有了主意。
“屠爷饶我一命吧,”王管家嚎啕大哭起来,“我上有老下有小,您若是绕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求求两位爷了!”
“好啊,我正好有件事要你帮忙。”
王管家立即止住了眼泪,怔怔看向屠苏,义正严词道:“屠爷吩咐,小的定当万死不辞。”
“我要你去公堂上作证,是你家老爷绑架了我夫人,昨晚是你亲自带我们找到我夫人的,这个你能做到吗?”
王管家略一思索,忙不迭点头,“能能能,只要您带我去公堂上,我一定帮你们作证。”
“太好了!”齐勋站起身来,大手一挥背在身后,“等事成之后,你的老伴和儿子会平安无事地回家,若是这事不成,你就再也不用见他们了。”
这下王管家彻底傻眼了!嘴角不自觉抽了一抽。
他本来想着只要能出去,就算到了公堂上他也绝不松口,到时候只要在公堂上一闹,他不信屠苏还不放自己回孟府。
但他万万没想到,屠苏他们早有准备。
“走吧王管家。”
屠苏话音落地,守在门口的家丁就过来了,解开绑住他的绳子,架住他的胳膊就把他拎了起来。
这下王管家真的嚎啕大哭起来,那张脸哭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屠苏和齐勋默契地对视一笑,相跟着走出门去。
“相公!”
就在他们要带王管家离开家门时,张小花披着披风跟了上来,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愠色。
“你来做什么?”
屠苏剑眉轻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