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崔氏狠狠啐了一口，“当初要不是我男人，你早就没了，你现在却要把他的妻儿老小下狱，你对得起他吗？”
想起那个手把手教他挽弓搭箭，小时候每次外出都会给他带一个小泥人回来的屠父，屠苏脸色微微黯淡。
张小花眉心一动:“崔氏，你应该知道屠苏的亲生父母是谁吧？”
崔氏眼神闪了闪，躲开了张小花的视线:“一个从路边捡回来的野孩子，谁知道他爹娘是谁！”
观崔氏的神色，张小花知道她有所隐瞒，但她也知道，从崔氏的嘴里问不出什么。
“二弟，二弟，你就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屠闻之见情况不对，马上软下身子求饶。
“不好意思，屠苏会对你们心软，我可不会。”张小花慢条斯理道，“我是绝对不会容忍伤害我孩子的人逍遥法外的，今天就让我来做这个坏人，石头，将人送去官府！”
石头立马窜进来，一手拉一个往外走。
“放开，放开我！”
崔氏几人奋力挣扎，他们将希冀的目光投在屠苏身上，屠苏微微低头，并没有阻止的打算。
崔氏顿时气坏了，破口大骂，什么下流话都往张小花和屠苏身上招呼，如同疯妇一般，听得周围的人都恨不得捂住耳朵。
黄氏却慌了，难道真的要被抓去见官？不，她不想坐牢！
她要把自己摘出去！
黄氏拼命地拉住门框，大声道:“小花，小花，别把我送去官府，事情都是婆母和我男人做的，和我没关系！求求你，放了我吧。”
“呸，黄氏，你说什么呢，有好处的时候没见你说话，一有事你就想把事情全推我们娘俩头上！”崔氏冲她吐了口唾沫，“反了天了，信不信我叫闻之休了你！”
“休便休！”都到这个地步了，黄氏也懒得在崔氏面前伏低做小了，“从我嫁进屠家起你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也受够了，反正屠闻之也没什么出息，老娘早就不想伺候了！”
“黄氏你这老娘们，想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看我不打死你！”屠闻之也加入了骂战。
眼见着这几个内讧，张小花清了清喉咙:“有什么事到牢里再去吵吧，反正那时候你们除了吵架也没别的事可做了。”
“小花，我说的是真的。”黄氏连忙道，“屠闻之在外面欠了很多赌债，绑架屠陵是婆母提出来，屠闻之去做的，我从头到尾都没参与，最多算是知情不报，小花，求求你，你就网开一面吧。”
“黄氏，你想把自己摘干净，没门！”崔氏上手揪黄氏的头发，“那迷药可是你买的，你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黄氏疼得脸都扭曲了，情急之下，她又想到了什么，既然都撕破脸了，那就撕得更彻底些:“我是想着要钱，但没想过害命，不像崔氏，她还说要事成之后要弄死你儿子呢，她可比我狠多了！”
这话一出，张小花眼一沉，屋内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啪！
屠苏一掌拍在了几案上，那结实的红楠木桌子顿时碎成了几块。
黄氏几人心头一抖，瞬间安静了下来。
屠苏盯着自己叫了二十年母亲的人，眼中再没有一丝情绪:“石头，将人带去官府，若再哭闹，直接打晕拖走！”
崔氏母子三人被堵住嘴拉了出去，张小花悠悠一叹，主动挽住神色阴鸷的屠苏:“我们去陪着陵儿吧。”
“好。”屠苏眼神渐渐柔软了下来。
小花和孩子们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谁也别想将他们夺走。
过往种种，就算有过，也请报应在他一人身上。
迷药的药效渐渐衰退，屠陵嘤咛一声，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床帐上的鱼戏莲叶图。
屠陵眨了眨眼，记忆慢慢回笼。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街上看杂耍，然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回头时，一块帕子捂上了他的嘴，最后的记忆，是一张扭曲贪婪的笑脸。
“啊！”屠陵吓得从床上坐起来。
“陵儿。”倚靠在床边养神的张小花惊醒，一脸开心地望着他，“陵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娘，娘。”屠陵一把抱住她，只有在娘的怀里，他才觉得没那么慌，“昨晚，昨晚，有坏人……”
张小花轻轻拍着屠陵的背:“是，昨晚有坏人要害陵儿，但坏人已经被爹爹给打跑了。”
“真的吗？”屠陵半信半疑。
“当然。”张小花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爹和娘会永远保护陵儿的。”
这时，屠陵的身后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他转头一看，惊讶道:“咦，妹妹也在这。”
屠妍躺在屠陵身侧，冲着屠陵咿呀一笑，露出粉色的牙床，然后将手往嘴里送。
“不行妹妹，不能吃手的。”屠陵连忙将她的小胖手扯出来，屠妍顺势握住哥哥的手，还晃了晃。
小小的屠陵心软成了一滩水，心中的阴霾渐渐被驱散，他低头在屠妍脸蛋上亲了亲:“妹妹快点长大，哥哥会永远保护妹妹的。”
张小花含笑看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