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四婶到底去了医院,还是去的县医院,那一身伤公社医院都没敢下手,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可是县医院太贵了,孙四叔舍不得花那个钱,昨天晚上摸黑赶回来的。
气的孙四婶骂了一路,觉得孙四叔把钱看的太重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她。
听着她的骂声,孙四叔觉得这人应该没啥事。
好在孙四婶不知他的心声,不然得活活气死。
回到家,孙四婶就高烧不断,糊话连天。
有些话孙四叔听懂了,有些话没听懂,还有些话吓的孙四叔脸都白了。
等到天亮后,孙四婶的情况好转点,陷入沉睡。
她是睡着了,孙四叔却睡不着。
他把两个儿子叫进房间,父子三人嘀嘀咕咕商量好一阵,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
父子三人的脸色都不好。
也是这时候他们才明白孙四婶手里的钱哪来的,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家还能落好吗?
刘婶儿家不是主动犯错,甚至是受害者,他们家的人都没法进厂子。
那他们家这个主动犯错的要是爆出来,父子三个被那后果吓住了,
不能爆出,一定要捂严实了,绝对不能传出风声。
看着睡着的孙四婶,父子三人的眼神带着不善,甚至是恼恨。
为了点钱,居然要拉一家人下水,这是脑子不清醒能解释的吗?
这是蠢,这是坏!
村里开了多少大会,做了多少宣传,为什么还能被收卖?
孙四叔越想越气,看着睡着的孙四婶目露凶光。
突然孙四叔快步走到床前,拿起旁边的枕头捂在孙四婶的脸上。
他的两个儿子吓傻眼,下意识的冲到床前想阻止。
可是迎上孙四叔坚定的眼神,他们伸出的手又默默的放下,两人蹲在床头,捂着脸无声流泪。
林俏突然觉得野菜不香了,胃口也不好了,她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怎么了,吃饱了吗?”程书琴第一个发现她的异常。
“吃饱了。”林俏道。
程书琴看看碗里的饭,不信,俏俏的饭量没那么小。
“是不是压力太大?”她问,看到林俏摇头,程书琴更心疼了,
“你别有压力,能治咱就治,治不好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那么多医生都没治好,凭什么到咱这儿就能强求了。”
程书琴放下筷子,她也没有胃口,女儿小小年纪就承担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压力。
心疼!
大队长拿着筷子的手有点僵,他是吃还是不吃呢,好像确实影响了人家的胃口。
“大队长你放松,我真没什么压力,我在想别的事。”林俏笑道。
“什么事?我能帮着解释吗?”他问。
“学业上的事,你解决不了。”林俏随口扯了一个理由。
没想到大队长不乐意了,这是欺负谁没有学问呢,大队长放下筷子,挽起袖子特别自信的说道:
“学业上的事,就没有我解决不了的,我告诉你,想当年咱也是流过。”
后面一个字大队长又咽下,这个时代段吹流过洋那是找死呢。
“真能解决?”林俏眼珠一转起了坏心,从身后摸出一个本子,刷刷写了一道题递给大队长。
“看看,看完接着吃,边吃边想。”
大队长狐疑的接过本子,拿眼扫了一遍,表情僵住,这题!
这是高中题吗?不对,绝对不是高中题,高中题没这么难。
那这是什么题?
俏俏现在都学的这么高深了吗?
大队长看完题果断放到旁边,拿起筷子就吃,啥也不说了,先吃为敬。
他怕一会愁的头秃也解不了题,所以吃饱就撤!
“娘,你再吃点。”林俏拿起筷子给程书琴夹了一道青菜,低落的心情转阳。
看到林俏脸上露出笑容,程书琴仔细观看,确定不是勉强的笑容,这才放心。
看着母亲的关心的模样,林俏再次展颜,突然就悟了。
她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与事生气呢?
不划算,真的很不划算。
大队长吃饱喝足,嘴巴一抹起身就跑,完全不提解题的事。
看着落荒而逃的大队长,林俏哈哈大笑,程书琴轻点她的小脑袋,笑骂调皮。
林俏歪头笑一笑,模样更可爱了。
程进理送上大拇指,能让大队长跑这么快的人可不多,他起身帮着收拾桌子。
林爱国挽起袖子,主动请求洗碗,程书琴没争,男人干点家务活也挺好。
省的一天天的在家里当大爷。
等到林爱国洗好碗,孙四叔的两个儿子身披白布,流着泪跪到了大门口。
他们冲着院子喊人,待到林爱国走出来,这才说出孙四婶走了,请林爱国有时间去帮忙。
林爱国傻在那儿,怎么就走了呢?
之前还在饭桌上讨论过孙四婶,他还在想孙四婶做了什么坏事,怎么就被雷劈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了。
待到人离开,林爱国还有点飘飘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