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楚珊背对着他叹了口气,缓缓将手里的玻璃茶壶放下,“我做的决定不会改变,别勉强了。”
“什么叫做勉强?说要在一起的人是你,现在说要走的人也是你,凭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你说了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裴宴越说越激动。
“你小点声,你吵到俊俊。”
“你还知道护着孩子,你要是真的对他好,就不该让他一出生就离开亲生父亲!”裴宴言辞凿凿,“不就是八卦杂志吗,再过一段时间,再过段时间我有的是钱,我把那些杂志社全部买下来,我看谁还敢造你的谣!”
“你根本不懂,”曲楚珊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无奈又深情的看着他,“在意那些的不是我,是你,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这么生气,究竟是因为我不告而别,还是因为我的离开,正好验证了你爸那一句我们长久不了,你觉得丢脸了,所以才不甘心。”
“这有区别吗,我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你却想着离开,这样做公平吗?”裴宴固执的认为自己被辜负了。
“我们的未来?没有我,你就不用努力了吗?”曲楚珊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不像个正常人,“你是真
的想过平常人的日子,朝九晚五,几十年如一日的对着一个人吗?你想我留下,不过是在跟你爸赌气,想证明你可以做到和他一样。”
“可你为什么要用他的标准来衡量你的人生呢?我喜欢的,从来都是那个不拘一格的裴宴,没有顾虑的裴宴,没人知道能做出什么异想天开的事,但那样的裴宴,也是最有魅力的。”
“做回你自己吧,我不想成为你委曲求全的理由,我承担不起,也不想承担那些罪名,更不想我们最后落得互相埋怨的下场,你明白吗?”
“可那些根本就没发生过,你为什么就一定认准了我会一事无成呢!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拿女人出气的贱男人?”裴宴无法理解,像个孩子一样,用最幼稚的语言刺痛对方。
“你又何必说这些话来伤我,你知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曲楚珊垂下眼帘,满脸惆怅忧伤。
“那就跟我回去。”裴宴眉头紧促,固执的不肯变通。
曲楚珊长出一口浊气,破罐破摔的说,“你就当我是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好了!”
这话彻底激怒裴宴,“好,你够狠,你记住今
天你说过的话!”
说完,夺门而去。
他一走,原本并不宽敞的客厅,突然就变得空旷起来。
曲楚珊交缠双手抱紧自己,靠着身后的桌子,久久的出神。
裴宴刚从小区出来,就拨通了霍言琛的号码。
“我想过了,只从傅氏子公司下手还不够狠,我要民众彻底丧失对傅氏的信心,这样我们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
说着,油门又踩得更深了些。
“你想到办法了。”霍言琛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傅慎言到了这个年纪,身体或多或少有些老毛病,我准备从这上面入手。”裴宴说。
“这么多年,想查到傅慎言病历的又何止你一个,他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得手?”霍言琛觉得风险太大。
“我自有我的办法,我提醒你,是要你知道,这把我豁出去了,咱们没有回头路,不成功便成仁。”
说完,裴宴就挂断了电话,彻底将油门踩到底,道路两旁的树木飞快的甩在身后,暂时的补偿了他的征服欲。
他相信,只要这把赌赢了,他达到比裴云鹤更高的位置,曲楚珊会回来的。
另一边,霍言琛收起手机,来到停车场。
打开
车门一看,红姨竟然就在副驾驶的位置,只不过她此刻双脚都被绳子绑着,嘴巴也被毛巾堵上了,只能用眼神向他求助。
霍言琛赶忙绕过去,替她解开绳索,刚解开手上的绳子,上次那个神秘男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犹豫片刻,按下接听键,转身将手机放到耳边。
“怎么样霍总?这个礼物还满意吧?”男人用一种邀功的语气询问。
霍言琛默了默,十分识趣的回答,“说你的条件吧。”
“其实霍总已经在帮我了。”男人别有深意的说。
霍言琛简单思考了一下,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你给裴宴放的消息,你和傅家有仇?”
“一定要有仇才能对付傅家吗?这次的计划,是专门为了霍总设计的,只要按部就班,到时候上官南浔反过来收拾周董,周氏就当是你送给上官南浔的投名状了,我要他对你,百分之百的信任。”
男人的声音逐渐变得阴沉,即使隔着电话线,也藏不住声音主人的心机深远。
“先揭上官南浔的短,又送给他一个周氏,这跟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有什么区别,你和上官南浔到底什么关系?”霍言琛越发好
奇这个人的身份。
“霍总,你要知道好奇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只要保持合作关系就够了,对于我的私事,少打听。”男人委婉的发出警告。
帝都不是江城,霍言琛必须事事小心,自然不能再树敌,于是便很有眼力见的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