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琛那张阴沉多日的脸,却猛地升起一层笑意。
江助理回头的那一刹那,几乎看呆了,怎么转眼间,总裁就恢复了往日意气风发,凌驾一切的气势。
那双黑眸中迸发的野心,和胜利者的强势,一如他最初跟随霍言琛时那般,让人本能的想要臣服。
恍惚的时间,霍言琛已经打开车门,朝简凝一家人走去。
简凝这边,计程车来了以后,她便帮着一块往上搬行李,让红姨带着孩子先上前面那辆空车。
最后一件行李放上去,简凝将后备箱猛地砸上,拍了拍手,绕到前面去,抓住副驾驶座位的门把手。
正准备开门,一只大手忽然从旁边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简凝转头,就对上了霍言琛压迫感极强的视线。
“简小姐,这么早,去哪啊?”
这一刻,简凝感觉自己就是草原上逃窜的兔子,而霍言琛,则是盘旋上空的老鹰,并且早已将爪牙磨得锋利。
最终,简凝和孩子们,包括红姨,都被带到霍言琛的别墅。
红姨和孩子被关在房间,简凝独自站在大厅,面前是姿态肆意的霍言琛。
霍言琛坐在沙发上,双腿叠放着,一副不赶时间
的样子。
眼看着就要赶不上飞机,简凝爆发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这么做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我可以报警的!”
“你要是真想报警,在小区门口就不会被我三言两语带走。”霍言琛从善如流的抬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还是那句话,为什么逃婚?”
“我也还是那句话,这是我和裴宴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简凝烦躁的说。
“嗯。”霍言琛低头,拿起桌上的手机,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你不肯合作,那我只有通知裴家了。”
“别!”简凝懊恼的咬着唇,抓狂跺了跺脚,“我真的要疯了,你不是和裴宴不对头,管他的事干嘛!?”
霍言琛抬了抬眉,别过脸去,底气不足的说,“谁说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咳——”江助理不禁捏拳挡在唇边,他怎么记得,是裴少为了简小姐,插总裁两刀?
霍言琛阴恻恻的斜了他一眼。
“真是见鬼了。”简凝只当是时运不济,绝望的在沙发上坐下。
这家伙的出现是她始料不及的,该怎么甩掉这个包袱呢?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由我来问。”霍言琛难
得的主动又耐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才又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不想嫁给裴宴,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求婚?”
“他不爱我,不照样跟我求婚?”简凝没好气的反驳道。
霍言琛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是通透的,又带着意思不确定继续问道,“你呢,你爱他吗?”
“我爱他什么?爱他口腹蜜饯花言巧语,还是爱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朝三暮四?”简凝抬眸,面无表情的瞪着他。
说完,她又觉得没必要解释。
霍言琛是裴宴的好兄弟,他们根本是一丘之貉,又怎么会明白专一深情,对于女人有多重要。
霍言琛被她毒辣的眼神勾起不快,靠向身后的沙发背,讥讽道,“不爱他,还给他生那么多孩子?”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是轻易被简凝波动情绪。
“你怎么知道!?”简凝唯恐被大宝他们听见,扭头望了眼客房的方向,才又转过脸来,压低声音问道,“裴宴告诉你的?他还说了什么?!”
“你希望他说什么?”霍言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一定是疯了,他想,只要见到这个女人,就算是这样抓狂的状态,整颗心都是放松的
。
简凝望着他戏谑的黑眸,忽然想起,坐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多疑的妄想症患者。
那么,她是不是以此为突破口,争取机会逃走呢?
想到这,简凝忽然有了底气,目光空洞的坐着,如行尸走肉一般说道,“我明白了,你和裴宴是一伙的,因为他生不出孩子,所以就要把我的孩子据为己有,你也要助纣为虐。”
“你的孩子不是裴宴的?”霍言琛果然起疑。
事实上简凝的话并没有那么强的说服力,可人们总是愿意去相信,自己期待的真相,所以霍言琛几乎没有防备的,就被简凝牵着鼻子走了。
“当然不是!”简凝强硬的看着他,一副委屈不甘的神色,“他就是个种马,还是个种不上的......到处留情,我好歹也是现代独立女性,除非脑子生锈,否则怎么可能自甘堕落!?”
霍言琛眉间皱起沟壑,敛了敛眸,沉着嗓子问,“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他不想再猜了,先是简景辰,又是裴宴,他受够了这种扑所迷离的滋味。
“死了。”简凝绝望的说。
“死了?”霍言琛重复了一遍。
“没错,”简凝肯定道,“不然的话,
六个孩子,我怎么也要找人分担一下吧?”
霍言琛幽幽的审视着她,没有接话,显然在踱量她这番话的可信度。
简凝理直气壮,连大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