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彻查?”柳姨娘眼神淡漠了不少,虽然心中疑惑重重,但对于晋宁郡主的事情,她还是比较谨慎,毕竟眼前的人并非那个人,如果是儿子的话,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警惕。
“难道你不知道晋宁郡主在赵家的事情?”李隐有种预感,眼前这个女人知道的事情并不怎么多,或许赵家其他的事情这个女人知道不少,但母亲的事情,这个女人或许还没有赵晚楼知道的多。
“如果有些让你为难的话,那我们就不说这个事情。”李隐也不强人所难。
柳姨娘连忙摇头,她说道:“晋宁郡主的事情知道不少,但应该没有你想听的。”
“说来听听。”李隐的语气中还是有着难以隐藏的好奇,母亲的事情他都比较好奇。
柳姨娘沉浸在眼前这位公子与晋宁郡主的关系中,所以并没有注意李隐语气中的好奇,她说道:“不知公子想听晋宁郡主哪方面的事情。”
“她是怎么死的。”李隐问得很直接,别的事情就算好奇,他也能从赵晚楼那里知道,但怎么死的,他想从不同人的嘴里知道,母亲到底在赵家经历了些什么。
怎么死的?
柳姨娘思绪开始飘远,她的视线也看向窗户外阴沉沉的天,惆怅的说道:“我记得晋宁郡主怀上二姑娘的时候,我有好几次都见到晋宁郡主想把肚中的孩子给弄掉。”
李隐眼皮微微一颤。
柳姨娘继续说道:“有好几次,晋宁郡主都是摔倒,或者落水,那个时候晋宁郡主身边的人全是赵闰的心腹,除了赵闰的心腹没有人能靠近晋宁郡主,所以有很多次,晋宁郡主不想肚中的孩子出生都险些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那后来为什么生下来了?”李隐声音暗沉了不少,他似乎发现了不一样的事情,在晚楼那里,晚楼是觉得母亲是爱她的,如果,如果母亲并不想晚楼来到这世间,晚楼会怎么想?
“因为那段时间赵闰的心腹寸步不离晋宁郡主,或许是月份太大了,肚中的孩子也有了动静,晋宁郡主就安静了不少。”
“我听说……”柳姨娘停顿了一下,眼中透着怜惜:“在晋宁郡主生二姑娘那日,把二姑娘仍在了水盆之中不管不顾,还是二爷及时的把二姑娘从那装满水的水盆中救起了二姑娘。”
“为什么?”李隐唏嘘不已,怎么事情与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具体不知道,但那段时间听替晋宁郡主接生的稳婆说,二姑娘生下来后,晋宁郡主对着二姑娘说是孽障,她怕之类的话。”柳姨娘回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心情也有些沉重:“不过后来那稳婆也消失了,应该是赵闰的手笔,后来二姑娘就直接在二房,被奶妈带大,直到六岁的时候,跟着二爷前往了云阳生活,至于晋宁郡主在二姑娘很小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听说是得了失心疯,只是听说,其他的府上的人都不敢谈论晋宁郡主的事情。”
“所以晋宁郡主从来就没有睁眼看到她的女儿?”李隐心跳的有些厉害,他不相信母亲是那样的人。
“没有,晋宁郡主生下二姑娘后,我就没有见过晋宁郡主,后来府中的人也换了一波,主子不敢提晋宁郡主的事情,下人更加不敢提。”
“看来这其中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李隐突然不想问晋宁郡主其他事情了,他怕知道的越多,越觉得亏欠赵晚楼。
“对了。”柳姨娘似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后来见过晋宁郡主一次,还是隔着一段距离,是去老夫人那里的时候,远远的见到晋宁郡主对着还是襁褓中的二姑娘说什么药引之类的话。”
李隐在听到‘药引’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如果没猜错的话,闲云大夫也说过这样的事情,说赵晚楼体内的血有能治愈他病的药。
“公子?”柳姨娘喊了一声,见李隐依旧没有回神便加大了声音:“公子?”
李隐回神看向柳姨娘:“哦,没什么事情了,我有些累,就先走了,今日多谢你。”
话落,李隐就起身朝着房门走去。
柳姨娘深深的看着那走路有些蹒跚的年轻公子,她刚刚还没有发现这位公子有疾,见公子走路的样子似乎双腿有些问题。
那个人那么要强,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双腿有问题?
还是被谁加害?
柳姨娘又想到李殷在西凉当年的处境,那个时候应该是很难保护这个儿子。
接着,房门外想起了李青衣的声音:“表哥,怎么这么快?”
“有些累了,就先回去。”李隐说道。
李青衣侧眸看了一眼赵莹莹,笑着说道:“莹莹,待我哪日有空了,可以找你玩吗?”
赵莹莹想都没有想就点头:“当然可以,只要李姐姐不嫌我烦,我随时都可以陪着李姐姐在这帝都到处游玩的。”
李青衣摸了摸赵莹莹的头:“你这么漂亮又可爱,怎么会嫌你烦呢,不过今日我得陪着我兄长回去了。”
“好的。”赵莹莹心情甚好,目光时不时的飘向李隐的背影。
李青衣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赵莹莹后就转身,扶着李隐,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又疼了?”
“先回去。”李隐此刻心情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