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顺着赵苏彧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楼船顶层有一男一女,不过照着此刻的光线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苏彧认识?”男子又问道。
赵苏彧紧紧的盯着那白色身影,不过又想到世间相似人何其多,更别说背影了。
他收回目光,说道:“不认识。”
严阆又是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开玩笑道:“莫不是那对面的姑娘与苏彧心上人有些相似?不然照着苏彧的性子,应该不会盯着看这么久才是。”
赵苏与也没有隐瞒,他薄唇微扬:“背影的确有些相似,不过想到她在帝都,再相似也不是她。”
严阆倒是意外,他从赵苏彧的眼中看到了认真,没有想到赵苏彧会对一个女子如此认真?
“苏彧也是痴情之人啊。”严阆端着茶盏,目光又朝着远处的楼船看去,轻笑着:“是不是此番回到帝都后,就要收到你的喜帖?”
赵苏彧眸色暗沉,想到赵晚楼对她的排斥以及他们的关系,好像他永远都不可能给她一场别人有的东西,比如成亲。
严阆发现了赵苏彧的神情,又好奇的问道:“难道,还有人看不上苏彧?”
这样的想法,让严阆大为惊讶。
赵苏彧生的容颜俊俏,还温润儒雅,随时都是和和气气,前往严家,严家的侍女以及旁支的几个妹妹都是被赵苏彧的那张脸迷了眼,这,在帝都居然还有姑娘看不上赵苏彧?
此刻赵苏彧的神情虽平淡,但面容上还是有着浅淡的冷意。
严阆见状,瞳孔闪过一丝惊讶:“我猜对了?”
赵苏彧轻轻一笑:“姑娘家都有些小性子,我宠得。”
严阆一听这话,更加好奇赵苏彧心上人是谁了,不过想到帝都中的那些高门贵女,他笑了笑:“听闻你们帝都中的那些高门姑娘,都挺傲气,以往还不相信,今日见苏彧的神情,我相信了,帝都的姑娘不好忽悠。”
赵苏彧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再次朝着那楼船看去的时候,刚刚站着的一男一女却不知去向。
“她不一样。”赵苏彧唇角隐隐扯着的笑容比刚刚要真挚:“她以前对我很好。”
许是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赵苏彧没有刚刚那般难相处,严阆也是惊了一下:“青梅竹马?”
赵苏彧轻嗯一声,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他看了一眼严阆,说道:“我前来凤城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此次,怀王这步棋,势必要毁掉。”
所闻正事,严阆的神情也肃然了不少。
他说:“怀王这步棋固然是要毁,但这就是最佳好的机会?上次你来信,还说要等上两年,说后宫的棋子还没有安定好。”
赵苏彧想到刘管家给他的密信,清冷一笑:“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们只能随机应变,这个时候就是毁了怀王最佳的时机。”
“那若是这般,严家……?”严阆神情略显沉重。
若是毁了怀王,严家必定会伤根基,这些年来严家在凤城一家独大,若作为毁了怀王的证据,代价怕是有些大。
“所以这也是你父亲让你姐姐从西凉回来的原因,严家这些年蛰伏在凤城,该得到的已经得到,动了怀王这步棋,严家也该退回苗疆,你姐姐该回去担重任。”
严阆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到严家的使命,紧蹙剑眉,说道:“怕是,不会这么简单。”
严阆看着赵苏彧温和的模样,又道:“这些年来,严家也牵扯甚广,单单说这凤城,严家旁支联姻的氏族,严家一扯动前往苗疆,那些被瞒的无辜之人,就该受罪吗?”
“苏彧,你应该知道,帝王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更何况,你也知道容安帝早已想除掉怀王,更别说怀王的爪牙,下场怎会好过?”
赵苏彧淡淡的看着严阆,轻笑着:“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让你跟着我吗?”
严阆一愣。
赵苏彧说:“因为你有怜悯之心,不适合跟在你父亲身边,而你的二哥,偏偏又太过狠厉,不知家族的重要性,所以你们严家的男儿都不适合接手严家。”
“那姐姐就适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照着姐姐的性子,更加不适合接手严家。”严阆反驳道。
赵苏彧低低一笑:“你姐姐是你们严家的退路,此番回苗疆,她是苗疆圣女,照着这些年严家的钱财,你们回到苗疆,依旧能风生水起。”
严阆不说话了,或许他早该在赵苏彧前来凤城就应该知道,他们严家在东越凤城的时间到头了。
“都是手中的棋子,就要把棋子利用到极致,就算是到最后一刻,棋子也该为执棋者带来最后的利益。”赵苏彧见严阆满眼的复杂,笑道:“严家从来不是我的棋子,而是我的家人。”
严阆闻言,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那你打算何时离开凤城?”
这些年来,严家把与怀王所有的书信以及怀王所让严家所做事情的证据存放着,就等着赵苏彧开口,而赵苏彧的存在,就是要让东越皇帝完全依赖。
“在等几日,你姐姐刚从西凉回来,还需要适应,最重要的是,严泽,如果不好好处理你这个哥哥,怕是会坏了不少事情。”赵苏彧想到严泽以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