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楼见这东家如此的爽快,挑起眉梢,她怎么觉得这厮很怪异?
当然,赵晚楼不会去细想其中的含义,她说:“等等。”
谢时催缴慢慢往上扬:“姑娘还有问题?”
“银票就免了,因为我还要做一笔买卖。”赵晚楼笑眯眯的说着:“我希望这个消息由你们雅俗园传到容安帝的耳中。”
“传到容安帝的耳中?”谢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一扯:“当然没有问题。”
“不过……姑娘得把身份留下,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招惹杀身之祸,我得把你交出去。”谢时双手十指交叉着,玩味的看着赵晚楼,又戏谑道:“姑娘见谅啊,我做的是小本买卖,若是为了姑娘这个事情,毁了雅俗园就得不偿失了。”
赵晚楼也笑着回应:“你们雅俗园完全可以凭借着这个消息卖给容安帝,毕竟,雅俗园又不是与容安帝第一次合作。”
果然,在听到这里,谢时眼中原本淡去的冷意,又重新掀起,房中的气氛也低沉了许多。
“看来姑娘知道这雅俗园的事情不少。”谢时脑海中能想到的只有赢夙,赢夙会把雅俗园的事情告诉给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谢时有些怀疑,但好像除了赢夙,他怀疑不了别人。
如果不是赢夙,难道容安帝会把这件事告诉给这小丫头?
赵晚楼站起身来,声音听不出情绪,她说道:“若是消息不属实,你直接找赵家便可,我是赵家的女儿。”
饶是见惯大场面的谢时在听到赵晚楼的话后,都不由的怔愣片刻。
“希望,今夜这个消息就能传入容安帝的耳中。”赵晚楼盈盈一笑:“告辞。”
直到赵晚楼带着十七离开,房中的气氛仍旧怪异。
玉三娘回神过后,说道:“竟是赵家的女儿,这样也能说得过去了,赵家自来就与怀王不对付。”
“什么赵家的女儿,难道你没有看出那侍女是谁的人?”谢时直接把面具取下,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一双斜长的丹凤眼好似有着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一般,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尽显妖冶的气息。
“那侍女?”玉三娘想到刚刚那带着杀气盯着她的少女,皱眉:“属下没有印象。”
谢时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摩擦着下巴,似乎怎么都想不通刚刚那姑娘与赢夙的关系,他可不相信赢夙会对一个小姑娘春心荡漾,就算是春心荡漾,赢夙也不会把这些隐晦的事情告知给一个姑娘才对。
更何况,像赢夙那样无情的人,对一个女子也不会怎么动心。
谢时太了解赢夙,就犹如赢夙了解他一般。
“赢夙的人,你竟没有印象?”谢时抬眸看了一眼玉三娘,接着戏谑道:“也对,每每你看到赢夙那眼睛就生在赢夙的身上了,怎会去观察赢夙身边的人?”
玉三娘无疑是震惊的:“公子,你不会诓骗属下吧,大人的人会跟在一个丫头身边?”
“你的眼睛光看赢夙了?刚刚那姑娘身边的侍女就是北镇抚司的死士,与楠山一并跟在赢夙的身边,不过楠山在明处,这位十七和十六为女子,是在暗中。”
玉三娘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同样容颜惊艳的谢时脸上,眉头紧皱:“这,姑娘,和大人是什么关系?”
“你问我?”谢时缓缓起身,笑了笑:“你问千户大人吧,不过咱们千户大人的心思你最好不要猜,不好猜啊。”
玉三娘狠狠瞪了一眼谢时,心里郁闷极了,她如果早知道刚刚那姑娘与赢夙有关系,她定会厚着脸都要掀开了那碍眼的帷幔,她真想看看那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
“属下怎么问?大人都不在帝都。”玉三娘跟在谢时的身边不满道。
“这不是来机会了吗?把刚刚那赵姑娘说的消息传到容安帝的耳中,容安帝定会彻查,刚好千户大人就在凤城,此番小爷我就派你去凤城,帮帮千户大人查私盐一案。”
玉三娘糊里糊涂地听着,但想到能前往凤城去与赢夙会合,心里不由地愉悦起来。
接着,谢时突然站定脚步,转身微微垂眸看着玉三娘,调侃道:“最好问清楚,他要做什么。”
“是,属下定会助大人一臂之力。”玉三娘拱手恭敬的说道。
——
赵晚楼与十七走出雅俗园后,便走在街道上,看着周围的繁华热闹,赵晚楼心中掀起的情绪无比的惆怅,或许是前世被困太久,让她觉得出来走一遭都能感受到自由的气息。
但是赵晚楼也深知,她想要的自由,任道而重远。
只有彻彻底底地让赵家毁了,她才有自由。
她更知道赵家在这帝都早已根深蒂固,如果想要毁灭,就得借助他人之手。
“姑娘,你怎知怀王的事情?为何不直接告诉大人,如果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大人此番正在凤城,就可以直接往凤城的码头查起。”十七从雅俗园出来心中就一直疑惑着。
赵晚楼笑了一声,说道:“我与你的主子并不是很熟,就连那仅有的交情也不过是皮毛的交情,况且,这样的事情是我针对怀王,如果直接告诉你的主子,好处我就不能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