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皱眉:“赵苏彧想站哪位皇子?”
如今后宫最大的皇子不过也才十一岁,还是容安帝是王爷的时候,如今德妃所生,刚好那一年容安帝登基,大皇子也就与容安年岁一样大。
接着就是贤妃与宁妃。
贤妃与宁妃的孩子一样大,只是差月份。
当年宁妃身怀六甲弄了一场大火离开皇宫,所有人都以为宁妃葬身火海,或许只有赢夙才知道,刚登基三年的容安帝忙碌朝堂,对于后宫之事无暇管顾,宁妃又是容安帝心尖上的人。
宁妃在有孕后,就算十分小心,也差点没有保住那肚中的孩子。
后面贤妃生下皇子之后,二皇子差点没有保住。
宁妃精神出了问题,整日提心吊胆,后面容安帝一不做二不休,便让宁家在暗中帮助宁妃出了皇宫。
只是宁妃也做得绝。
离开皇宫之后,连宁家都无从知道宁妃的下落,更别说这几年之中与容安帝联络。
容安帝这八年来,安定朝堂后,安定后宫,也想找到宁妃的下落,又不能动宁家,北镇抚司整整找了八年才寻到宁妃的蛛丝马迹。
如今宁妃带着三皇子回京,也难怪贤妃会用那种举动请赵苏彧回京了。
“赵苏彧没有明确表示站哪位皇子,但赵苏彧的意思是让皇上尽快立太子,立了太子,朝臣们的心也就安定下来。”楠山说道。
赢夙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看来,我一直猜错了。”
楠山侧头看着大人,皱眉:“大人指的是什么?”
“我本以为赵家父子的想法一致,想让赵家的女儿进宫,但这应该只是赵闰的想法,而赵苏彧并不打算让他的妹妹们,进入后宫。”赢夙挑起剑眉,那星目的锐利少了几分,但依旧惊人的厉害。
楠山笑了笑:“说起来,在打探赵家事迹的时候,听闻晚楼姑娘小时与赵苏彧关系挺好,如今赵家及笄的姑娘也就晚楼姑娘与大房其中一位庶女。”
“如果赵苏彧是因为晚楼姑娘与他父亲有了不同的意见,也说得过去,毕竟皇宫那种地方,作为哥哥怎会把妹妹往火坑里推?”楠山似乎很了解赵苏彧与赵晚楼的关系一般。
“关系很好?”赢夙想到昨夜那小姑娘眼中的狡捷与复杂的情绪,他轻嗤一笑:“怕是不见得。”
楠山又糊涂了,难道昨夜赵晚楼对大人说了别的什么?
这般,赢夙又是回头看了一眼后方马车,赵家父子有很多秘密?
这小姑娘到底知道什么秘密?
可是,能让动赵家根本的秘密?
“回到帝都之后,往赵晚楼的身边安插一位死士,最好是女子,能贴身跟着她的那种。”赢夙没有丝毫情绪的说道。
楠山闻言,心神紧紧一提,死士?
“是。”
——
容安十一年,五月初一。
北镇抚司千户从衢州柳州带着宁妃以及三皇子回宫,此时整个汴京都已沸腾。
就连容安帝,这一日都没有上早朝,亲自出宫迎接宁妃。
这一举动,让后宫无数价值连城的瓷器被摔碎。
不管后宫三妃以及众美人如何地咬牙切齿,但今日皇宫之中的热闹她们依旧要面带笑意的去迎接离开皇宫八年的宁妃。
这般的荣宠,后宫之中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得到过。
尽管这些年来,她们如何地讨好奉承容安帝,容安帝依旧把宁妃放在心里最深的地方。
此番宁妃回宫的事情,朝堂上也不是没有起过反对的声音,但容安帝强势地用权势让反对的臣子闭上了嘴。
这么一来,朝堂上的臣子又盯上了宁妃所生的三皇子。
那个从小在民间长大的三皇子。
帝都。
一座四进的宅子中。
赵苏彧一行人回来后,一直被关在这宅子中。
除了不能出入,任何都是上等的待遇。
直到宅子中的侍女们说起今日宁妃回宫,赵苏彧才见到了出皇宫的贤妃。
别有一番雅致的房中。
换了一身素衣的贤妃坐在主位上,看着冷意瘆人的赵苏彧,贤妃淡淡一笑:“本宫知道此番用这种方式请小阁老,是本宫的不对,但小阁老也要理解理解本宫,如果不以这样的方式请小阁老的话,小阁老应该不会见本宫。”
赵苏彧眼中的寒意并没有褪去,这一路上他甚至都有祈求那群黑衣人寻找赵晚楼的下落,但那群黑衣人给他的答案是掉入菱江不会有活着的人。
赵苏彧尽管有着跳入菱江的举动,但被赵循阻止。
那一刻,赵苏彧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些年赵晚楼在云阳是如何度过来的?
好似,只有他不相信赵晚楼掉入菱江还活着。
赵循的无动于衷,赵琳琅语气中透着的喜悦,好似赵晚楼的命在他们的眼中如草芥一般
难道,赵家人的心,都是如此的冷漠无情?
“小阁老?”贤妃见赵苏彧寒意深深,轻咳一声,心想可不能彻底得罪了这个祖宗,她有些讨好地说道:“小阁老在想什么?”
赵苏彧回神,冷厉地看着贤妃,沉声道:“贤妃的‘请’真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