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云阳已经彻底没有了寒意。
一大早,翠丝便来到阙庭院。
“大姑娘好了吗?夫人说今日得早早就到萧府。”翠丝站在院落中,视线不时地往堂屋中探去。
话落,就见赵晚楼从房中走出,翠丝收起眼中的异样,笑道:“大姑娘,走吧。”
赵晚楼看了一眼翠丝,却对幽兰说道:“你留在府中,弄竹陪我去。”
“是,姑娘。”幽兰与赵晚楼对视一眼后,说道。
翠丝见状,疑惑地看了一眼幽兰,便跟在赵晚楼的身后,以往这两个丫鬟都不离身,怎的最近出门要么是赵晚楼单独一人,要么就是只带着一个丫头?
走出阙庭院,赵晚楼不经意朝着隔壁的院子看了一眼。
赵循可是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那菘楼的客人,至于男女,谁都不清楚。
从幽兰打探出来的消息,客人身边的侍卫是男人,看起很不好惹的样子,就连吃食都是由那客人的侍卫亲自去大厨房看着。
这两日赵府看似安静,却谁都盯着菘楼的客人。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人知道菘楼客人的模样。
刚刚踏过小道朝着另一个院门而去时,菘楼似乎有了动静。
“姑娘,是老爷的客人。”弄竹低声道。
赵晚楼挑眉,好奇地朝着菘楼望去,却是在看清不远处出现的人时,心里一震。
楠山率先走出院门,接着,一袭暗紫锦衣的年轻男人从菘楼院门走出,颀长的身躯伟岸无比,那张脸如造物者眷顾一般完美,初看之下似乎带着慵懒闲适的气质,但再看之下,却摄人心魄,令人不敢直视。
尽管,赢夙收敛了不少骇人的气息。
但常年存活于黑暗之中,光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就能让人倍感危险。
赵晚楼神色微变,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场,就算她早就与此人打过交道,也本能的想要躲开,她没想到赵循的客人会是他。
这般,赵晚楼就更加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了。
赢夙、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
弄竹是见过这个男人的,但还是恐惧到躲在赵晚楼的身后。
唯有翠丝,在看到这个男人开始,从开始的惊艳到后面的惶恐,头几乎都埋在胸膛前,老爷怎么会让男人进入后宅?
赵晚楼的眼眸垂得很低,在看到视线中出现一双绣着螭纹图的黑色靴子时,呼吸都紧了下。
只是在她的视线停留片刻,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赵晚楼松了一口气。
楠山在经过赵晚楼的时候,不由地多看了一眼那一袭雪白锦衣的少女,然后脚步加快。
翠丝见人走远,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略感叹道:“这人是谁啊,看一眼都觉得可怕。”
弄竹看了一眼翠丝,说道:“老爷的客人。”
翠丝白了一眼弄竹,说道:“谁不知道那人是老爷的客人?那身份呢?”
赵晚楼低笑一声:“能让父亲如此尊重的客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了。”
翠丝看了一眼赵晚楼,心里总有一种不适的感觉,不咸不淡地说道:“好像大姑娘知道客人是什么身份一般。”
赵晚楼并没有理会翠丝,直接走过院门,前面并没有赢夙二人的身影。
北镇抚司的人前来云阳,动静并不大,好像不是前来查姜家走私盐的事情,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如赵晚楼所想,赢夙出现,必然有赵循。
远远就看见正院入口之处,赵循和那个男人在说什么。
只见赵循满脸赔笑,那个男人却面色淡淡。
赵晚楼并没有走近,赵循却发现了赵晚楼的存在。
赵晚楼见状,眸色微变,果然,赵循便朝着她招手,无奈,她只能硬着头皮朝着赵循走去。
“父亲。”赵晚楼走上前,福身喊道。
赵循眼中全是笑意,说道:“晚楼,这是要出府?”
赵晚楼见赵循也并没有打算介绍与跟前那个男人,又见赵循并不知道萧家宴会的事情,回道:“夫人今日带女儿去萧家,说是有宴会。”
闻言,赵循似乎隐隐记得萧家这两日好像的确是有个什么宴会。
“那你母亲呢?”赵循和蔼问道。
赵晚楼拧眉,从另一端而来的不是钟氏是谁?
“来了。”赵晚楼淡声说道。
钟氏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赵循,视线在扫到那暗紫锦衣的年轻男人时,神色微微一肃,她从赵循口中知道这个年轻男人的身份,但没想过这位客人竟如此惊艳。
“老爷。”钟氏走进,福身喊道。
“赵大人,就不打扰了。”楠山笑意盈然道。
赵循一听,脸上的笑意微停止,他却看向暗紫锦衣的年轻男人,想打探这千户大人前来云阳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但看着千户大人那张脸,就怕得不行。
“好,好,公子慢走。”赵循客气中不失恭谨之色。
因着年轻男人的离开,赵循紧绷的心放松下来,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可警告你们,这尊大佛会暂时在府上小住些时日,平时能避开就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