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厉承屹被一阵哐哐的砸门声给吵醒。
他屈指按压着自己犯疼的太阳穴,起身开门。
下一秒,自己的裤管被猛地攥住,“先生,我肚子痛。”
阮星若唇色惨白地仰面看着他。
看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厉承屹觉得她不像是故意搞事的样子。
“你在外面都吃什么了?”他本想数落她一番,但看她捂着肚子眉心紧拧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
“我把你不吃的小龙虾吃了。”阮星若老实交代。
厉承屹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亏得自己没吃,不然今晚肚子痛的人就是自己。
到那时候,还不知道小苦瓜怎么打击报复,一雪前耻呢!
“先生,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要是死在你家,你会有连带责任的。”阮星若见厉承屹不为所动,只能故技重施,卖惨装可怜。
厉承屹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裤管上,“你不会是想死了还拉上我垫背吧?”
阮星若汗颜,急
忙松开自己的手,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再次关上。
这个男人还真是铁石心肠,但凡有一点同情心,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
这样的人,活该单身一辈子!
她艰难地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往下挪。
她不能死,就算大魔头不帮自己,她用爬的,也要爬去医院!
厉承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佝偻这后背的阮星若,不觉心生烦躁。
“你想摔死自己?”
小苦瓜可以有一千种死法,但一定不会是从他家的楼梯上滚下去摔死!
“啊?”
阮星若错愕地回头,还没反应过来人家是什么意思,就被厉承屹弯腰抱了起来。
跟上次的事发突然不同,这次窝在人家怀里的阮星若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她神色晦然地梗着脖子别过脸去,生怕某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带乱了她的节拍。
然而她这一系列的反应都被厉承屹看在眼里。
天知道他是克服了多大的心里障碍才把她
从地上抱起来,她不感激就算了,还一脸嫌弃的样子。
到底谁是谁的债主?
医院急诊室,医生检查了阮星若的情况,抬起头对厉承屹说:“小伙子,你去办住院手续吧,你女朋友是急性肠胃炎,今晚是走不了了。”
“医生,他不是。”阮星若着急解释。
这医生一定是年纪大了,再不然就是睡糊涂了。
她是有多想不通,才会跟这种面瘫脸处对象?
厉承屹没解释,转身出门办手续去了。
这医生该去眼科检查一下了!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阮星若躺在病床上,惭愧地说:“先生,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就是今天的早餐,可能要委屈一下你了。”
看着床位上空悬着的几瓶点滴,阮星若知道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人家能够送自己来医院,已经仁至义尽,实在不好再占用人家的休息时间。
一直站在窗边的厉承屹回过头来,神色淡然地回答,
“我怕你中途跑路了。”
“你。.”阮星若也知道厉承屹的本意不是这个,人家能让她出去上班,就不怕她中途跑路。
这男人跟粪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她才懒得因为这种臭脾气跟人吵架。
厉承屹走后,阮星若打了个电话向贺炀请假,这事贺炀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向总裁大人请示。
“她没说为什么请假?”厉承屹停下手里的工作回视着贺炀。
“好像是急性肠胃炎。”贺炀老实回答。
厉承屹嘴角牵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小苦瓜还算是坦诚。
“给她三天带薪病假。”
厉承屹豪爽得连贺炀都不认识了,再回想起刚在他那莫名其妙的笑意。
这玩意儿太诡异了。
“二哥,我没听错吧,急性肠胃炎要休息三天?还带薪?你什么时候变成明君了?”
想起自己几个月前胃出血,厉承屹小气得只批了一天假期,月底结算工资的时候还扣他全勤。
厉承屹无
视贺炀满脸地委屈,淡沉地反驳道:“有意见,不然这位置你来坐?”
贺炀神色一凝,发现自己既看不惯又干不掉他。
“二哥真是宴都驰名双标,为了一个女人,你不惜让情同手足的兄弟寒心,我不服!”
厉承屹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轻扫了他一眼,“别拿你那龌龊的思想玷污我。”
“我龌龊,我贺炀好歹敢做不敢当,可不像某人,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破例把人家招进来,还破例安排她中午上班 ,现在又破例。.啊哟!”
贺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飞过来的一支笔砸中了脑门。
“厉承屹,你居然为了女人打我!”
贺炀不甘示弱地跟他那冷戾的眼神对接着。
二十多年的兄弟,上一次被厉承屹打的时候,还是因为两人抢一刻棒棒糖。
如今他居然为了一个八字都没有一撇的女人再次动手打人,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