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是帕尼焦急的声音,是许久不见的妹妹在医院的消息。
金泰妍一句担心的:“发生什么事了?”
仿佛听到“妈妈”声音的黄美英,恨不得将一晚遇到的所有趣事,荒唐事,都一股脑倾诉出去。
但无奈于自己小学生水平的语言表达能力。
“泰古,泰古…”
前因,却没有后果,一下子说遇到个胆子贼大,胆敢调戏自己的釜山小流氓。
“那个,那个…”
说到一半,直接跳到高潮戏,用疑惑震惊的语气加戏,感叹自己遇到“小雪球”的奇遇,让人听得一头雾水。
打架,血腥,恶心,感动的故事画面。
至于为何受了伤,为何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三人会认识…
以及,医院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治疗期间情绪失控的雪球,嘴里不断念叨的釜山少年,为何成了姑娘心里的白月光。
金泰妍没有深究…
她,只是听懂自己在意的关键词,和人。
“小心些,不要好奇,不要玩火自焚,薛定谔的猫是很痛苦的。”
挂掉电话的最后,只留下一句,结束完录音工作的金泰妍,驾车离开公司的录音棚,就来到了西林洞。
自己知道,姜时生一定会回到这里。
电话里的忠告,她希望这不是预言,因为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也更了解“姜时生”对异性的危险。
有一种人,即使满嘴谎言,也能让姑娘心甘情愿受骗,因为他曾经做过一件事,让人觉得他值得去相信。
真希望,少年能少点天分。
撑着伞的金泰妍走了过去,走向了锈迹斑斑的老秋千,看着装糊涂的某位釜山“老大爷”。
为他挡雨,想摸摸他脖环上,自己强迫他戴的蓝色梨子坠子,却被他用力拍开,还如流浪猫般炸毛地对自己瞪了一眼。
少年平时那精致的,冷漠疏离的帅气,此刻却肿肿的,在金泰妍的眼里,一点都没有威慑力,表情凶凶地,小眼神还色厉内荏般的可爱。
“叛逆期嘛你,小弟弟今年都多大了?长了一岁,还像个帕布一样,就那么喜欢受伤,就一点都不疼吗?”
“18,还是19?反正要你管!”
金泰妍看了眼肿成包子脸的阿姆,忍不住摇头笑了笑,缓缓弯下膝盖,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少年扯扯嘴角,难以理解的目光中,她自顾自地从包里熟练地掏出一个迷你医药盒,为他重新敷伤。
“姜宝。”像是照顾不懂事的弟弟,眼神藏着易察觉的宠溺,捻了点消肿的药膏在手肚,手法温柔,轻轻地对阿姆的脸敷上。
仿佛心有灵犀,她知道他会躲,所以第一时间挑起战火,悄悄转移他的注意力。
“看你的伤,好像不止一个人造成的,告诉姐姐,谈了几个女家亲故?又是哪个修罗场的姑娘揍你的呢?”
“阿帕(痛)!你——”阿姆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捂着还没消肿的包子脸,恶狠狠地对幸灾乐祸的小富婆骂道。
“西!谁告诉你我是给别人打的,我这是,这是…”
“是什么?”
“是自然发酵,不行?!女家亲故?哈!不谈,我最近——都是直接油炸亲故的!”
傲娇恼怒的言语里,隐约透着一股淡淡的,幽怨的孩子气,让人忍俊不禁。
“噗嗤。”金泰妍果然被逗笑了,看到脸色发黑要发火的少年,她立马收敛笑容,眼神一转,再次灵性地自己的主导权。
突然举起小手,用力打了下阿姆的手,阻止他想要触碰伤口的动作,表情嗔怒道:
“别乱动!”
少年的脸上脏兮兮的,所以金泰妍开始心疼了。
为什么自己穿着干净的薄外衫。
眉眼动人,眼线媚人。
无心在意自己的魅力,只是感觉与西林洞的少年,产生若无若无的距离。
她微微苦笑,伸手撩起少年衬衫的袖子,心思细腻的她,明知这件衬衫已不是她送的那一件,也没有开口询问,暂时没来得及问罪。
只是轻轻解开少年手臂上渗血的绷带,眼神心疼,和有些恨铁不成钢,没有怪罪,一心一意重新为他添上新药,治愈伤口。
“肚子饿了么?”小富婆低头涂着药的认真模样,没有刻意,自然不做作。
好似寻常聊天般的知心大姐姐,却似有似无的试探,让人摸不清意图。
“嗯…”阿姆表情僵硬,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想起今天真的没怎么吃饭,还被心爱的邻居姑娘伤透了心,莫名其妙的竟有些伤心,便下意识地乖乖点头。
看到他点头的动作。
她停下手上的活,突然笑着道:“所以输了吗?”
“赢了…”
“赢的人就这幅模样吗?”金泰妍撇了一眼大爷的“包子脸”,又低头处理伤口,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果然,wuli姜宝是失恋了呢。
“因为赢了才是这样,不像某人,失恋还要寻生寻死,况且是我先甩了…”阿姆眼里满是不屑,冷言嘲讽道。
什么叫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