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自己,独自在宿舍里的时候,想要做的事情只有两样,就是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抱着最珍惜的拼图盒,安安静静地看着歌谣节目。
逝去的人,过往的人,前者是缅怀,后者则是难以释怀。
哪怕是在温暖的宿舍里,她也像只被人丢弃的流浪猫一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只为了能稍稍遮挡一下自己。
眼神放空,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忧郁感,依旧每当想起那些事,那些人,就心痛不已,难以自拔,于是想要放弃等待黎明的到来,因为看不到希望。
“放弃不意味着懦弱,只是你太累了,要休息一下,比如一粒能够让你睡眠的药,如果不够,那就一瓶”
耳边总是传来一道低沉的,却极有迷惑性的低喃声,聪明而不直白,而是循循善诱般的,一步一步让自己步入深渊,她觉得那是一只头生恶角的大魔鬼。
她尝试过了,但它似乎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她在它的面前,就是手无寸铁的孩子,根本无法消灭它。
就像倔强的自己,试过让自己的眼睛被泪水洗涤,只为了能够更清晰地看待人生,可没想到的是,副作用更明显,因为流得多了,也就成麻木了。
她以为,自己就这样了,可没想到的是,她似乎被命运悄悄的捉弄了一下。
一片灰白的精神世界里,仿佛闯入了一个强闯民宅的不速之客,他粗暴地踹开门,一脸的玩世不恭,冷冷地盯着阴暗鬼魅的魔鬼,根本不怂,而是直接从背后抄出一个破旧的头盔,狠狠地怼了一句:
“阿西,看什么看?你个大憨憨,要么交钱,要么滚蛋!”
原本愁绪复杂的念头,缓缓地消逝,一下子变得清明。
忍不住抿起了嘴角,笑意逐渐延伸,慢慢地浮在了脸上,如花似锦。
与以往所不同的是,每当自己产生了想要放下一切的念头时,就有一道冰冷漠然的身影浮现,仿佛像是一道十字架,死死地钉压住那些不怀好意的魔鬼。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脱离了地狱,还是坠入了另一个深渊。
“欧尼,你在哪?”
“我哪里也没去。”
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与人诉苦的女人,哪怕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欧尼?”
“嗯,在的。”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许久,想说些什么,却又顾虑重重,难以启齿。
最后一切的担忧和关心,都化为了一句纯粹简单的嘱咐:
“你一定要好好的,答应我。”
“知道了。”
她轻声地应了声,便放下了电话,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却没有一点睡意。
侧着身子,视线随之望向那瓶能让人安然入睡的药瓶。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在半空中突然顿住了,思绪了片刻,她的手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握住了一条粉白相间的老旧围巾。
她由衷不喜欢酒鬼,更何况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更不喜欢他那狷狂怪异,一身痞气的性格。
那个小混蛋,明明就不是自己所欣赏的那类人
可是讽刺的是自己,竟然开始想起了那个小酒鬼了,很有意思不是吗?
不要告诉别人她的心事,因为这代表自己已经开始想起他了,这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
她笑着笑着,竟然缓缓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于是只好随波逐流。
把围巾拢在雪白的脖颈上,拿起了钥匙,也顺手拿起了药瓶。
驾着车,单手随意地握住了方向盘,将手搭在了窗缘边,神态颇为慵懒。
她做不到轻易放下,也做不到一笑而过,明明无法感同身受,却装作我懂你的伤痛,然后安慰自己:
“泰妍呐,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不知道目的地要去哪里,于是顺着自己的本能一路前行,然后到达了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汉江大桥
下车前,她打开了车内的电台频道,然后双手靠在了桥杆边,因为冷,所以把围巾拉的紧了些。
“mbcfm,各位晚上好,现在是星期四,不是sunday,而是‘sunny的fm date’,欢迎正在收听的听众们。“
眺望广阔的天空,伴着冷凉的风,夜晚总是令人着迷,越发充满了冬日的感性气息。
闭眼静静听着,她真的很喜欢radio,而且因为mc的缘故,她也就更喜欢了。
单手捋起额前的散落的发丝,她不经意间的风情,甚是优雅且迷人。
痛苦哪里是尘埃,更不是被夜晚的清风拂过的千般青丝,轻易地说散就散。
“死去的人才能被称为缅怀,真的是赖皮呢,为什么要偷偷地先走一步呢,然后把痛苦都留给身后的人。”
有了车体的掩挡,她小心翼翼地坐了路牙边,愈发觉得孤寂和寒冷,于是卷缩成小小的一团。
“接下来,喔?哟落布,太神奇了,wuli的电台,竟然收到了一张纯手工制作的明信片,太漂亮了!”
“真的,我都不忍心去读了,有听众问为什么不读?阿尼呀,你们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