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操什么心了,就写写稿子,卖点吃的,我的生活没有压力,那些想找我事儿的人,又打不过我,我就喜欢看他们想收拾我,却干不掉我的丑样子,所以我的心态越来越好,岁月在我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我说过我不婚,就不是跟你开玩笑。”
来到重庆的这十多年里,怎么可能不发生点糟心事儿?
书局那边的麻烦,张杰能处理的就处理好了,非要用到她这个作者出面的场合,她也会配合。
这一来二去,她的身份就曝光了,当然,她也不可能丑化自己去出席这样正式的场合,不过她的头发始终没有留过长的,却是事实,男性化的打扮,以及她在文坛上取得的成就,走到哪儿都有人喊先生。
她人格上受到了尊重,生意上又有合作愉快的绝佳伙伴,甚至原先的四六分,早在第三年就改成了五五分,她和张杰是平等的关系,在这一面,她相对来说是轻松的。
但是摆摊的过程中,却是没少遇到混混无赖,以及一些低素质的人,这种情况下,她能直接动手,绝对不动口。
这些年苦练身体和力量为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应付这样的场面。
而她十几年做的就是那三样小吃,没有任何改变,不是不会增加新小吃,而是懒得去弄,在她看来,专注于这三样,做好,做精致,就足够了,很多老顾客,吃的就是这个口味儿,你推陈出新了,人家未必会愿意来买。
她也不是没本事开个店,但她觉得那样不自由,所以直接弃了,就喜欢这种自由的出摊方式。
这一世,看似没有波澜,其实她已经用实力瓦解掉了一些不安全因素。
这些年,她看着政治上的风起云涌,没有做过任何干涉,因为她知道,即使她从中作梗,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更何况她一个女人,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也只配在笔墨上潇洒肆意,真要到了所谓的战场,可能不堪一击。
这些年,张杰为她挡掉了很多所谓的爱慕者,其实她知道,那些男人都是奔着她的钱来的,可惜啊,她没钱,她的钱要么囤了粮,要么兑换成了金条,她的小屋可没少招贼,可他们能偷到什么?值钱的都在她空间搁着呢,比保险柜都管用。
1927年6月,日本出兵青岛,8月1日,南昌起义爆发,人民解放军成立,这一年,她27岁。
从1915年到重庆,如今也过去了十二年之久,十二年来,她始终处于一个封闭的状态,不是不想动弹,只是觉得时机不够成熟,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该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了。
这个时候拿得起笔杆子的人很多,不需要她添砖添瓦,但医护人员的紧缺,药物的紧缺,随着战争的开始,会越来越紧缺。
她虽然知道28年青霉素问世,却没有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提取到青霉素,条件不够,能力也不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现代所学,古代所学,中西医相结合的方式,帮助到更多的人。
系统非常人性化的让她想起了她经历过的所有技能,唯一模糊掉的,大概只有她在那些世界里的感情以及日常生活,这些技能型的记忆,总是会潜意识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1928年春节过罢之后,她将小院过户给了黎曼,作为最后的礼物,然后找到张杰,告诉他。
“张叔,我要离开这里了,去南京,最后一篇小说都在这里了,从此以后我就封笔不写了,如果将来咱们还能碰得上面,我会给你稿子,如果碰不上,可能就是一辈子了,这最后一部小说,我免费给你,不收任何费用,算是弥补突如其来的离开,给您造成的损失……,”
张杰瞪直眼睛,觉得脑壳子有些晕,“不是,你怎么了啊?突然之间说这话,怪吓人的,好好的,去南京干啥?再说了,你去了南京也行啊,南京有咱们的合作书局,你投稿,”
“叔,我封笔,不写了,去南京也不是玩儿的,我有事儿,不能告知,总之,从此以后,我们各自珍重吧,我的那些分红,也不要了,算作您这些年的辛苦费了,再多的话,就不多说了,安顿好以后,会给您写信的,房子我已经给了我娘,告辞!”
等张杰反应过来,马璐已经提着竹编箱子,坐上了黄包车,前往码头。
现在的她,积累了足够的金钱,也囤够了粮食,虽然不够她一生挥霍,但起码在她五十岁之前,不会受太大的罪,当然,前提条件是能活到那个时候。
因为她不是正儿八经卫校或者医科毕业的学生,没有毕业证,人家也不可能问都不问就用她,再说了,现在虽是非常时期,关于人员政治调查很严格,她不是专科毕业,也没有毕业证,年纪又一大把,很难取得信任。
好在她比较佛系,找了个医院先从勤杂工开始干起来,累是累了点,挣得也少,可她时常跟这些医生护士打交道,慢慢的就能融入到他们当中去,将来有机会去战区,或者后方,也不是没可能。
不能直接成为医生、护士,但她有一颗学习的心啊,工作之余看到人家教学,训练,她也会在旁边看,也没人阻止她,如果护士需要谁帮忙,她跑的也快,渐渐的,妹妹们口里的‘璐璐姐’,就成为热心肠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