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趴在桌上,手边摆着好几个空了的酒瓶。
她喝了太多酒,意识已经模糊了。
一个小时之前,她去凉风酒店抚恤费,然后在只有一桌的二楼上看到宋演和齐欢拥吻的画面。
很好,她知道短信谁发来的了。
她做了那么多次试探,她刺激齐欢和她抢宋演,然后她输的一败涂地。
在她快要相信宋演真的喜欢她的时候,宋演和齐欢给了她致命一击。
在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上台的时候,宋演没在电视台彩排,而和他的白月光在烛光晚餐的氛围下拥吻。
他们吻的那么难舍难分,那么深情。
什么狗屁申请,白月光不过是可以勾引几次就犯贱地跑去撒欢。
齐悦没勇气上去将齐欢推开,也没勇气再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拥吻。
被宋演当成白月光替身的那三年,宋演因为害怕被拍到不和她一起去吃饭,却在靠窗的位置和齐欢吃着烛光晚餐忘情拥吻。
多么可笑。
齐悦几乎将手中的玻璃杯捏碎,她痛苦地伏在桌上,眼睛空洞。
她其实很想哭的,可是不知怎的,就是哭不出来。
难过是真的难过,但是哭不出来也是真的哭不出来。
她对宋演的期待在幻灭的时候,她刚开始想的不是哭,反而有变态般的平静。
或许,在她内心深处早就为今天的一幕做足了准备。
她看了那么多的情感贴,似乎没有一个是后来者居上,也没有一个可以干过白月光。
那可是白月光啊,多少年之后初恋都能忘记,就是无法忘记白月光。
齐悦一会儿苦着脸,一会儿又疯疯癫癫地笑得样子让周围很多人侧目。
有人注意到她,从吧台那边过来,将一杯蓝色的液体放在她面前:“喝一杯?”
齐悦抬头去看面前的人,竟然是傅京。
傅京穿着白衬衫烟灰色的西装,领带扯开了点,吊儿郎当的样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滚!”齐悦不留情地说。
傅京闻言一点也不生气,唇角仍带着漫不经心地笑意:“再怎么说,小时候你也总跟在我身后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现在和我喝杯酒都不愿意了?”
齐悦不屑,小时候的事情她早忘了。
“怎么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在酒吧买醉?你家那位呢,禹溪呢?”
齐悦咬咬牙,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别坐在我面前,看见你心更堵!”
傅京皱眉:“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就因为我是个gay?”
听他如此大方的承认自己的性取向,搞得齐悦倒是有些无措了。
她撇撇唇:“才不是!”
齐悦不会因为傅京的性取向讨厌他,真正让她讨厌傅京的是他在出柜之后的所作所为。
更让她不能忍受的是傅京在明知自己是个gay的情况下,居然还想要和禹溪结婚。
我能接受你的性取向,但我不能接受你骗别人,还打算和她形婚。
“你为什么要骗禹溪,你个渣男,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伤心。”齐悦骂道。
傅京眸子暗淡,他从吧台那边重新拿了个杯子,将齐悦买来的洋酒倒了进去一饮而尽:“我没有骗她。”
“啊,西八,你居然不承认!”齐悦猛锤了一下桌子。
傅京看着她的样子,轻笑了生,道:“你连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了,你哪儿有那么多经历去管别人的事情?”
齐悦被说的一梗,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更加郁闷了。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齐悦给自己又倒了酒,痛快地一饮而尽。
酒被人当作消愁的好东西,大概是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齐悦不再理睬傅京,一杯借着一杯的喝酒,企图将自己灌醉。
傅京好整以暇地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这样糟践自己,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下颌骨也紧绷着。
齐悦确实有一段追在他身后喊哥哥的时光。
那时候,他九岁,齐悦六岁。
齐悦在很小的时候,聂文君和齐天就对她不好,常常因为她犯了错就将她赶出去,有时候一整个夜晚都不给开门,而那些错误不过是每个小孩都会犯的错误。
那时候,傅京家就住在他们家对面。
深秋的一天傍晚,齐悦因为在吃饭的时候打碎了一个碗就被聂文君赶了出来,她只穿了一件毛衣和一条牛仔裤,脚上只套了两只画满卡通娃娃的地板袜。
傅京站在自己的房间窗户前看着对面懂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一边哭一边拍门,让她妈妈放她进去,
小女孩哭了半个小时,嗓子都哭哑了,门里边的人就是无动于衷,不让她进去,也不出来看看她。
傅京就那样看了她半个小时,然后攥紧拳头下楼将齐悦带进了自己家。
起初,齐悦还很怕生,躲在他身后不敢出来,家里的几个佣人看她脸脏兮兮的,冻坏了的样子就提议带齐悦去洗个脸,齐悦却死死扒着傅京的袖子哪儿也不敢去。
最后脸是傅京亲手给洗的,傅京还找了两张他的棉拖给齐悦穿。
棉拖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