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下了楼,杨妈正在收拾餐桌,其他的几个人在打扫房间。
她一个蛇皮走位将刚拖的地板踩了好几个脚印,然后打开放在客厅的投影仪,指挥那些人拉上帘子。
看着他们不情不愿的样子,齐悦坐在沙发上捧腹大笑。
原来被不满意的人指挥是这种表情,原来指挥不满意自己的人是如此滑稽。
她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也没啥意思了,认真去看投影仪上的内容。
这些人再怎么说也不过是贪图碎银几两,心里并不安分,不想就那样做别人家的佣人,说几句闲话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已。
齐悦在客厅坐了一早上,保姆们大气都不敢出。
快到中午的时候,齐悦关了投影仪,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地离开宋演的别墅。
宋演派人来接她的到时候,她人已经离开了,司机人没接到,还被沈开给说了一顿。
彼时,齐悦正靠在餐厅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吃着红烧肉,味美肉鲜,唇齿生香。
宋演打电话问她在哪儿,齐悦没隐瞒,大大方方就报了自己的位置。
宋演听她说有好好吃饭就放下心来,忙自己的事去了。
齐悦这段时间忙了很多,心思不在画画上,耽误了好几张话。
她想开工作室,就得有给她卖画的经纪人,之前她上班的时候并不在意这个,现在想要办画展,就必须注意营销。
下午,她去了近郊的工作室,上次走得时候匆忙,一幅油画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没动笔,这一半就已经干了。
齐悦将画布收了起来,没打算是个这么多天再去补剩下的一半。
她重新拉上画布,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看了会儿,福至心灵,将照片的内容转成油画,还在上边画了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背对着画画人的视觉蹲在溪边的人。
这人一头黑发乌亮柔顺,微微侧着脸,神情淡漠地看着小溪的方向。
齐悦画了一个下午将这画画完,光影、色彩都恰到好处,极其漂亮。
画起画来,时间流逝是非常快的,一眨眼就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齐悦最后在画布角落写上自己的笔名。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十三个小时左右除了手和脑袋,其他地方都没动过了,画画的时候没感觉,想要动一下,腿早就麻了,巨疼。
齐悦一动不动地等着腿部麻劲儿过去,然后用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捏,使血液加快循环。
她拿过手机想要打开,才发现手机早就已经没电关机了,也是,从昨天下午道现在十二点多,她用百分之九十的电撑了一天多,在画画的时候已经就剩下百分之二十,自动关机是迟早的事。
齐悦扭头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想着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回去了,反正小房间里也被她装成了一个六十休息的卧室。
齐悦将手机扔在一边,拉上窗帘,洗了个澡之后就躺下睡了。
她睡得安稳,禹溪那边已经被宋演电话轰炸不下八次。
禹溪又接起宋演的电话,“不在,没来,不知道,不清楚,不认识。”
宋演想说的话没说出口,禹溪全部回答了他。
“禹溪,如果你知道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我,齐悦电话关机,家也没回,我问了所有跟她认识的人,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宋演声音疲惫,如果禹溪这个时候看到他的话,就会发现他整个人很憔悴。
禹溪心软了一下:“我知道了,如果她联系我,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谢谢。”宋演道了谢就挂了电话,大概又去骚扰别人了。
禹溪仔细排查齐悦可能去的地方,打了电话过去却没人说过见过她。
她想起了齐悦曾经跟她说的那个裴敬轩,可是除了齐悦,没有人知道裴敬轩的联系方式。
在偌大的b市找一个除了名字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倒不如去找齐悦。
这一夜,关心齐悦的人都没怎么睡,心里挂念着她的安危。
宋演查了齐悦昨天离开饭店打的车,那车停到半道就停了下来,齐悦下了车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宋演几乎是一夜未睡,第二天整个人更加憔悴,衣服皱巴巴的,目光也暗淡至极,眼底黑眼圈很浓重,下巴上一层浅浅的胡茬。
沈开还在到处找人,宋演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捂着脸。
齐悦是在躲她吗?她就这样悄悄离开了,到底事想做什么啊?
宋演这边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很多,那边齐悦起床之后随意洗漱了一下,穿着昨天的衣服在近郊的公路边打车。
齐悦揉着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就是没见到一辆出租车,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她刚想上去就被人给抢先了。
她还没来得及理论几句,那司机一脚踩下油门,只剩下尾气杨了她一脸。
齐悦没辙了,最后只能向路人借了手机,给唯一知道这地儿的裴敬轩打了电话。幸亏她对数字还算敏感,记得裴敬轩的电话号码。
裴敬轩让她在画室里等着,他很快就过来。
齐悦应了,挂了电话之后上楼,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