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表示,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沉吟一阵,她说:“要不给涂导打个电话吧,我也帮不了你。”
宋演不同意,像个小孩儿一样撒娇着让齐悦去陪他。
齐悦脚趾都能扣一个梦幻芭比的别墅了,她微微皱眉,朝外边看了一眼,女人尖锐的哭喊还在继续。
说实在的,她还不知道宋演居然是个怕鬼的。
她苦笑一声,打开手机手电筒,猫着腰开门上了三楼。
整个楼道都没有一个感应灯,黑漆漆的一片,唯一的亮源就是她的手机。
她不想管的,可是听着宋演清脆的声音带上一点点更咽,或者这只是她听出来的更咽。
齐悦攥紧手心,无语一阵,走到317宿舍门前,敲了敲门。
“宋演,我来了。”
这么恐怖,她也怕,宋演还让她跑一趟,有大病。
宋演将门拉开一条缝看了眼,确定是齐悦才开了门。
“你做什么亏心事儿了,听到有人哭你吓成了这样?”齐悦随口问。
宋演一脸菜色,是真的很菜。
齐悦瞥了他一眼,房间里亮着一个发着黄色光的灯泡,再亮看起来也是昏暗的,宋演的脸色在这灯下显得很差,看起来像是真的吓坏了。
宋演没回答她的问题,齐悦一进去就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角,一动不动。
“别怕,没什么,可能就是家暴,也可能就单纯的委屈的想哭。”齐悦看着他这样,也没再说什么话挖苦他。
宋演没说话,只抓着她的衣角,唇色都开始发白。
齐悦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耳边从远处传来的哭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大概是那人哭累了,也可能是有人安慰了她。
在这个乱象丛生的村子,还有这样一个人,会因为委屈而大声啼哭,她没有像别人一样逃到山下,或许她有家庭也有孩子,也或许,她只是不愿离开。
窗外又恢复一片宁静,齐悦将衣角从宋演手中慢慢抽出来,轻声说:“睡吧,宋演,什么事儿都没有。”
宋演雾蒙蒙地眸子抬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无力地勾了一下,而后羞涩地低下了头。
他比齐悦还要胆小,一个胆小鬼,还要人家女孩跑过来安慰他。
宋演羞耻的就是这个。
齐悦抿了抿唇,没着急离开,看着他躺在床上,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她也偷空打了个盹。
宋演睡着了,呼吸匀称绵长,纤长卷曲的睫毛忽闪了一下,估计是进入了快速眼动睡眠阶段。
齐悦站起来,悄悄回到自己的宿舍。
“宋演居然怕鬼,哈哈。”齐悦嘀咕了一声,终于也睡着了。
第二日,齐悦起来的时候就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她顶着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拉开门出去,赵佳怡正站在她门口,似乎是要叫她起床。
“发生什么事儿了?”齐悦问。
“村里死了个人,大家闹着不想拍了呢。”
齐悦一秒睁大眼睛:“什么?昨晚去世的?怎么死的?”
赵佳怡一脸晦气:“谁知道呢。你也听到昨晚有女人在哭了吧,死的就是她丈夫。奇了怪了,死了个人,居然老师和学生都罢课了。”
齐悦皱眉,这又是什么不成文的乡俗?
“涂导怎么说?”
“他让大家先别出去乱转,静观其变。”
齐悦揉了一把脑袋,下一秒就想起宋演那个胆小鬼,不知道他现在时不时吓得房间里都不敢出来了。
这村子也太复古了,就像是旧社会封建盛行一样,处处与社会脱节,怪不得有那么多女性不愿意留在这儿。
涂沿也着急的很,上次在海岛就拍了那么点东西,还折进去不少钱,这次还没开拍,就遇到这种事儿。
再这样下去,小清新综艺改拍灵异探秘类的得了。
齐悦用裴敬轩买的水匆匆洗了把脸就跑去三楼,恰好,宋演开了门。
“你还好吗?”看着宋演苍白的脸色,齐悦问他。
宋演摇摇头:“没事儿。”
齐悦递给宋演一瓶矿泉水:“楼里没水,想洗脸啥的忍忍吧,总得出去的。”
涂沿带了几个大老爷们出去,齐悦站在窗前看着教学楼那边,确实一个人都没有,死气沉沉。
下午时分,涂沿和那几个人提着水桶回来,摆在一楼的一小片空地上,脸色不虞。
“涂导,外面怎么了?”
没有锁,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们却将自己锁在了这顿楼里,一早上都没出去。
“没事儿,就是全村人去参加葬礼了,好奇怪,这边的葬礼在傍晚举行,且是天葬!”
天葬是一种少数民族流行的下葬方式,在人死之后,将尸体放在高出,如果有鹰啄食死者尸体,就证明死者声望高,生前受人爱戴,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到,鹰不啄食死者尸体,就证明死者生前干了坏事。
涂导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
“涂导,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队里有个胆小的女生,直接问涂沿。
“既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