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勇气进去看看,一想到此行是送宋昭衍最后一程,从此阴阳两隔,他们不复相见。她就害怕,害怕的想要伤害自己,害怕的想做一只鸵鸟。
裴敬轩扯了张纸巾凑近她,一下一下轻轻擦拭她的唇部,将那些血液擦干净。
齐悦垂眸看着裴敬轩白皙修长的手指,更加像一只鸵鸟,往后缩了一下。
“疼了吗?”裴敬轩随口问。
齐悦轻轻摇了一下头。
忽然,车窗被人敲响,两个人动作都一愣,看向窗外。
宋演脸色阴沉地站在车门旁边,仿佛下一秒就要暴力破窗了。
齐悦摁下裴敬轩的手,摁下车床,抬眸和宋演四目相对:“有事儿吗?”
宋演怒气在一瞬间无处发泄,只瞪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悦摇头:“没什么意思。”
“带个野男人来我小叔的葬礼上行这龌龊之事,齐悦,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齐悦攥紧手心,旁边裴敬轩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儿,想来也是气极了。
“我想做什么轮得到你来置喙么?宋演,你滚远点儿行么,我看到你就烦!”
齐悦推开车门下去,看也不看宋演就进了老宅的大门。
宋演沉默了一阵,然后看了眼裴敬轩,追了进去。
齐悦进到大门,先看到的是贺子规,刻在dna里的窒息感铺天盖地的袭来,齐悦眼前一黑,差点儿栽倒在地。
他怎么会在这儿?虽然她的上诉还没有结果,可是宋演不是把他腿打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