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演在入梦之后也会梦到齐鹤那张脸。
也说不定并不是齐鹤的,毕竟看不清眼睛,说是齐欢也不是不对。
可能是因为感冒,也可能是因为远离家乡,梦中的自己多少矫情了些,断断续续地对着那张脸说些羞耻的告白,一句又一句,听的人脸红。
那人红着脸看着他,微微下垂的眼尾看着可怜的紧,又惹人怜爱。
被宋演这登徒子表白了,女孩羞红了脸,说:“阿衍,我也爱你。”
就是这句话,宋演从梦中惊醒,额头上竟冒了冷汗,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惊醒。
后知后觉肯定梦中的人是齐鹤,否则齐欢是断不可能说那句话的。
真是,替身就在身边太久了,都分不清楚谁是正主了。
宋演自嘲一笑,揭开被子下床,冒了一身冷汗,人就轻松多了,年轻的身体肌肉喷薄,充满力量。
已经三月份,酒店房间还开着空调,宋演赤着上身站在窗前,城市还在黑夜中沉睡,没有醒来。明明灭灭的灯光将他一半的脸隐在黑暗之中,另一半变换着各种颜色。
派出去找齐欢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始终没有听到让他开心的好消息。
齐欢是宋演的执念,这么多年了也放不下。
要不是因为齐鹤,齐欢肯定是不会就这样逃了的,要怪还是得怪齐鹤。
他们都深陷在这段让人搞不懂的恋爱里,“情”这一字自古来便伤害了无数人。
上诉之后,法院开庭那天,禹尧带着律师出席,齐鹤坐在陪审席看着这一切。
这天距离被辞退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月,她被人榨干了可利用价值之后一脚踢开,虽然她一直很低调,但是也不算是懦弱,有人这么欺负她,她也断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这些人都不愿意多花些心思,多思考一下怎么去让她跳进坑里,想了这么一个智障的招数,那就准备好承受这个结果吧。
休庭之后,禹尧说要去吃些东西庆祝一下,准备好收一大笔赔偿金。
齐鹤道:“结果都还没有出来,万一失败了呢?”
禹尧推着她:“你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会失败呢。你怎么总是给人说这种没有希望的话呢,啥万一啊,赶紧走吧,今儿风还挺大,正好去吃火锅。”
齐鹤宠溺一笑,随她去了。
饭桌上,禹尧问她关于宋演的事。
齐鹤放下筷子,认真看着禹尧,道:“他没给我打过电话,我打过去也是关机,我觉得,我们可能过不下去了。”
禹尧涮着笋干,道:“怎么,没信心了?之前不是说什么都要留在他身边么?”
齐鹤摇摇头:“我第六感比较准,最近肯定会发生什么事。他还没回来,回来之后又得闹一场。”
“那分了吧。齐鹤,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必要这样,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吗?
再说宋演心不在你,你俩就是搭伙过日子,有啥维持啊?用啥啊?”禹尧放下筷子,手心拍手背,一脸恨铁不成钢。
齐鹤摇摇头:“什么事儿都等他回来吧,最近老爷子寿辰也快到了,他这个做孙子的总得回来一趟。”
禹尧瞪大眼睛:“老爷子的寿辰?那岂不是那人也得回来?”
齐鹤低头看着自己酱料碗,“嗯”了一声。
禹尧:“齐鹤,你可不要犯糊涂。
你心里为什么觉得宋教授好?你爱他的点在哪里?
如果他真的放下过去,接受了你,你还会爱他吗?
你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吗?”
齐鹤被整蒙了,捏着筷子无话可说。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禹尧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一样。
禹尧又道:“所以老爷子生日你也会会去吗?”
齐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宋演从来没在外边承认过我,会不会带我回老宅我猜不准。”
禹尧一口咬了一半笋干,道:“不分手,他还不带你去我打断他的腿!”
齐鹤“噗嗤”一声笑了:“你方才还不让我去,怎么这会儿又改了主意?”
禹尧轻嗤一声:“那能一样吗?不让你去是不让你去,但是宋演带不带你去又是另一个概念。
不官宣,不见家人,呵,他真当自己养了一个情妇在家了么?
也就是你太迁就他了,没有宋家,谁把他当根葱啊?”
齐鹤后仰了一样靠着椅背,道:“不是我说,禹尧,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对宋演意见这么大呢?”
齐鹤这姿势在别人看来妥妥一副护着宋演的样子,然而她不自知。
禹尧皱着眉啧啧两声:“我对他意见本来就挺大的。行了,赶紧吃吧,吃完去上班。”
齐鹤耸肩:“那你赶紧吃,反正我不上班儿。”
禹尧:“你不准备找新工作了?”
齐鹤笑笑:“你知道做宋演情妇最好的一点是什么吗?”
“什么?”
“他给钱,给的还多啊。”
禹尧看她强颜欢笑,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闷着头继续吃饭。
齐鹤也拿起筷子。
两个人从火锅店出来之后,果不其然一身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