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rceurl:file东升旭日为大海覆上一层金辉,阳光碎成灿烂的涟漪。
两道身影站在海岸边,执手共望海面,璀璨光芒倒映在两人眼眸,耀成一片轻漾的星光。
这一次,执明紧紧握住南征的手。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开我的手。”他说。
南征用力点头。
执明抬起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圆,尖长指尖掠过处,空气随之燃起黑色火焰,虽无灼热温度,火苗却张扬四溢。
烈焰围成的结界内,涌动着灰蒙蒙的混沌。
南征盯着如浓雾般的结界深处,问:“能感觉到什么吗?”
执明摇摇头,“现在还不能。”
他看向南征,“走。”
两人身影消失在结界内,黑色烈焰随之熄灭。海浪拍打着沙滩,在空寂海岸阵阵回响。
雪白细沙上残留着两双足印。
如同一个暗沉冗长的梦。在梦中,有人始终用力握紧她的手。南征想要睁眼看看,可狂暴的风吹得她根本掀不开眼皮。
她似乎听到执明在呼唤她的名字,又似只是风声。
他们是在一片旷野上醒来的。
执明恢复意识的一瞬间,第一反应就是攥紧右手,在感到手掌中那抹柔软温热后,绷紧的心方才松弛下来。
他侧头,望向身边人。
南征还死死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嘴巴也绷成一条线。她的头不住来回晃动,像是在狂风中挣扎。
见她如此,执明觉得好笑又心疼,坐起身推了推她。
南征猛然睁开眼,如在梦魇里惊醒,一刹那神情恍惚,随即眼珠向旁一转,瞥见执明。
绚烂的晚霞同时撞进她眼底。这一刻,夕阳显得无比庄严。
“这是哪?”南征茫茫然问。
执明笑容温柔,手轻轻抚摸她额头,“自然是想回的地方。”
南征坐起来,头还晕晕的,环顾四望,辽阔天空,苍莽旷野,真让人心胸开阔,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是青城郊区?”她怎么完全没印象。
“我也不晓得是何处,但我感知到了他的召唤。”
“离我们多远?”
“这个不好说…”执明眉心微蹙,似在用力思索,“千里之外?”
“别闹…我们现在兜比脸干净。”
南征说着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执明,面露难色的说,“而且,我们穿成这样,太吸睛了,容易引发围观。”
执明颇为赞同的点头,“的确如此。若是施法御风而行,怕是更引人注目。”顿了下,“如此,就只能步行了。”他望向天际斜阳,似喃喃自语,“好在天快黑了。”
来自血脉的召唤如一根根细丝,萦绕在虚空,指引着他们的方向。执明牵着南征的手,神色笃定,掠过旷野的晚风吹起他长发,风很温和,感觉此时应是夏末。
走到口干舌燥时,落日终于沉在地平线下,荒原上还残留着一片血色余晖。
南征翘首遥望,在铺满霞辉的地平线上方影影绰绰可见起伏的建筑轮廓,原本颓丧的眸子蓦然亮起,她晃动着执明的手臂,指着前方道,“那!你看那!”
执明其实早就看到了,抿唇微笑,幽幽道,“可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
南征完全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中,心不在焉的问,“什么话?”
“望山跑死马。”
……
还真是应景啊,原本冲上脑门的狂喜瞬间就被浇灭了,她瘦削的双肩耷拉下去,目测这个距离,马不停蹄的狂走也得走到午夜。
于是,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
经过艰苦卓绝的征途,在凌晨时分,他们终于抵达充满人间烟火的城市。阔别几年,再次站在这片浮华流光的土地上,南征一时间有些恍惚。
霓虹落入她的眼底,勾勒出璀璨的光影。
偶尔有夜行的车辆经过,轮胎碾过地面的声响传入耳畔,明晃晃的车前灯一闪而逝,掠过二人的面容。
亏得夜深人静,否则他们非被人当成玩cos玩到走火入魔的异类不可。
“很近了。”执明说,耳尖微微动了下。
南征没搭腔,满脸聚精会神,仿佛在思索什么艰难科学课题。
“小南?”
“征儿?”
执明捏捏她指尖,歪头瞧她。
南征抬手比划了个停的手势,声色深沉,目视远方,声音缥缈“让我想想……”
执明问,“想什么?”
“想想家在哪……”
她说着,扭头目光坚定看向执明,“童哥的家在哪。”
听闻这个久违的名字,执明莞尔一笑,初遇蒋宇瞳时,还以为她是个男人。那时他还是一条彻头彻尾的人鱼,被她像搬物件一样,搬来搬去。
蒋宇瞳那爷们范十足的举手投足,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思忖片刻后,南征忽然一扬手,坚决无比的指向一条街,“开路。”她说,边走边回头看马路,这时一辆出租车呼啸而来,南征转身正对车头用力挥舞手臂,出租车在她身边点了脚刹车,一瞬间,司机费解的眼睛和她欣喜的目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