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执明倏忽一笑,笑容里隐藏的意味难以捉摸。随后,他淡淡道“不必。”
南征默默的点点头,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执明的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上,看了良久,最终抬手握住。
他的手很凉,一抹熟悉的触感透过肌肤直抵南征的心底。一晃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她蓦然间想起从前的世界,想起蒋宇童和宋雨露,还有父母,另外还有一个存在。
她一手搂住执明细瘦的腰,架着他走回山洞。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三千寂正两眼冒光的绕着翼龙,这个庞然大物显然无法塞进洞里,他布下许多道结界,依然担心压制不住它,本想等执明回来助他一臂之力,可当他看到执明的样子时,当即打消了念头。
“交易结束。”在经过三千寂身侧时,执明冷冷道。
“有劳了。”三千寂皮笑肉不笑,眼角幽幽的瞥着执明胸口的抓伤,不免心有余悸,幸亏自己没去,否则这一下可能就得他捱了。
进入山洞后,执明从袖里取出一株通体幽蓝的灵草递给南征,南征眼睛瞬间瞪大,“千幻珈蓝!”草如其名,流转着梦幻般的光华。
“我歇歇再帮你炼丹。”执明的声音有些沙哑,席地靠坐在洞壁上,阖上双眼。
手边没有任何药物,南征想去趟七界岭,又担心三千寂趁人之危。最好能让这孙子走一趟,这样想着,她朝外走去。
“三千。”南征面容沉肃,“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三千寂还在意犹未尽的打量着翼龙,“何事?求我给你的小心肝疗伤?”他冷冷一笑,“白日做梦。”
“没有药品拿什么疗伤,他又不是脱臼。”顿了下,她语气诚恳道“你能去趟七界岭帮我买些药回来么。”
“说你蠢还真蠢。这遍地的灵株异草,还去那干甚。快闪开,别耽误本座欣赏猎物。”三千寂说着使劲推开她。
对啊!南征恍然,一拍脑门,自己确实蠢到家了,可就不知哪种草药能让伤口快速愈合,便又问三千寂,三千寂没回答,而是嘲讽的道“怎么,不气你的亲老公了?”
“你敢不敢积点口德。”
三千寂贴到她的耳边,用妖魅而阴险的语调道“现在都不用我动手,只要我跟你亲近亲近,就能把死鱼活活气死。”
“呵,你错了。”南征叹息一声,盯着某处道“你太高估了我在他心里的位置。”
望着南征失意的样子,三千寂表现出看热闹的窃喜,“这么快就被蹬了?”
南征摇摇头,没心情和他闲扯,又问了遍灵草的名称和外形。
“你不说,我也无可奉告。”
“你就那么爱看别人的笑话?”
“说对了,乖徒儿。”三千寂索性往山岩上一靠,嘴角岑着冷嘲热讽“看你这惨兮兮的样子,快说出来让本座开心开心。”
南征沉默了半晌,低声道“他其实挺嫌弃我的。”
三千寂一怔,南征的神情明显不是在说笑,“为何?”
“我的事你不都知道了么,你说为何。”
三千寂缓缓点了点头,“嫌弃到什么程度?挑最惨的讲讲。”
“……”南征也靠在了山岩上,后脑轻轻磕着石头,“他有时会跟我动手。”
“可你也没残废啊,胳膊腿不还在。”
“抱歉没法满足你变态的口味了。”南征的语调也变得轻佻起来,凡事一认真就难免伤怀,“要说打是亲骂是爱也可以。”
三千寂斜着眼眸瞧她,“别装潇洒了,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说着,他直起腰,“罢了,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本座陪你走一遭。还有,那只死兔子是怎么回事?一直鬼鬼祟祟的在附近转悠。”
南征环顾四望,蓦然两只耳朵尖飞速掠过草丛,她一笑“许是那天看到我采药,也想混两颗灵丹吃。”
一柱香的工夫,二人便采回了所需的灵草,南征往洞中走时,三千寂蓦然叫住她说,“蠢徒,有时人的痛苦就源自分不清爱与恨。”
南征驻足,回首望向三千寂妖冶邪气的眉眼,无谓的一勾唇角。
执明依然在闭目调息,修长的双腿交叠平伸,两手交握搭在腹部,长发一直垂散在地。
“鱼。”南征轻轻的唤他。
执明仿佛没听到,纹丝未动。
南征又唤了两声,见他还是没反应,只好擅自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的衣襟彻底敞开。用清水浸湿干净的棉布,犹豫了下,很轻很轻的擦过伤口边缘。
她擦得十分专注,浑然不知执明已睁开眼睛,正静静的盯着她。
“你错了。”执明倏忽道,声音低沉透着暗哑。
南征的手一顿,只是嗯了声,“疼了你就说。”
随即,她的手蓦然被他握住。
“不信?”
“信……”南征艰涩的吐出一个字,“你先松开我哈。”
执明审视般的看她半晌,终是放开手,“许是我太愚钝,永远也分不清你们人类的玩笑。”
南征扯扯嘴角,“以后我不跟你开玩笑就是了。”
“你之前也这般说。”
南征没说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