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一下安静下来。
南征看着他的侧影,心下也挺不痛快,不让就不让呗,至于发这么大火么,他吃自己时,那可叫一个干净。
执明板着脸盯着结界的光芒发呆,既生气又匪夷所思,他简直无法理解,南征怎么会有这种荒唐至极的念头,竟然想睡他……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搭理谁。
良久,南征觉得无趣,倒在草垫上,面朝洞壁蜷着身子,阖上眼睛。
她暗暗发誓,以后再不和执明说话了,想想,又改了改,七天不和他说话,最后誓言变成了三天。
半晌后,执明才在旁边躺下,两人背对背都弓成虾米形。
又过去许久,南征都要睡着了,听到执明冷澈的声音传来:
“你是如何唤我的。”
南征没吭声,把身体又蜷了蜷,往洞壁挪挪。
静默了片刻,执明的语气放缓了些,“你既唤我相公,怎会对我生出那种歪念。”
南征实在憋不住了,没好气的道“你对我为所欲为就天经地义,我对你有个念头都不行,那我就是贱呗。”
“胡言乱语!”执明语气再度怒意,翻过身,将她也一把扳了过来,盯着她的双眼道“我是男子。”
“哼,呵,那你觉得我呢,是什么?”
执明默了默,“你本就是女子。”
“不跟你说了,随便吧,以后别碰我。”南征赌气的翻过身去,脸几乎贴在了洞壁上。越想越搓火,如果执明是用嬉笑怒骂的方式拒绝她倒也没什么,她本来也没想真对他做什么,就是逗逗他。可这家伙可好,上纲上线的,谁还不是个纯爷们呢,切。
于是,两人的冷战正是拉开帷幕。
次日清晨,执明便和三千寂去捕猎灵兽了。
南征独自留在山洞里鼓捣丹炉,却发现一个关键问题,想要催动丹炉,除了明火外,还需要丰沛的灵力。她显然是不具备的,试了几次,那萎靡的小火苗一副随时要偃旗息鼓的德行。
只得暂时放弃,坐在地上拾掇灵株。摆弄了一会,她莫名的气闷,干脆抄起佩剑,往丛林中走去。按照丹方的记载,采撷了一些低难度的灵草,身边不时有野兽经过,她就急忙矮下身,猫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脚踝边多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她心下一凛,低头望去,只见一只兔子正坐在那里,直立着上身,弯着两只前爪盯着她瞧。
好大的兔子!南征惊诧,本能的向后退了退,“看什么看,我可不是萝卜。”
那只像猎犬一样大的兔子,忽然用前爪拍了她一下,三瓣嘴一咧,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看得南征一阵毛骨悚然,这里的兔子不会吃人吧。她当即跳开,抽剑出鞘,剑尖指着兔子喝道“滚开!妖兔。”
兔子非但不害怕,还用爪子拨楞了下剑刃,仿佛在和她玩。
南征盯着它的红眼睛瞧了会儿,也没从中看出什么杀气,便收了剑,“我现在忙得很,没工夫搭理你,一边玩去。”
胖兔子定了片刻,便一跳跳的跑开了。
分分钟后,又跑了回来,爪子里握着一株灵草,正是南征刚才采摘的魂婴果,它将灵草递给南征,又露出怪异的笑。
南征犹豫了下,接过,想着要是有胡萝卜就好了,抬手摸了摸兔子的大耳朵,笑得和蔼可亲“谢啦,兔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冷澈的声音,“你自己跑出来做甚。”
回头,只见执明和三千寂不知何时已在几步外,三千寂手里拖着一只猎豹,头发有些蓬乱。执明手背上划出一道血口。
猎豹被打得不轻,发出凄惨的哀嚎,身体软趴趴的。兔子见了,一下跳到南征身后,从她腿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打量着来人。
南征把头一扬,也不看执明,反而对三千寂道“师父你回来了。”
三千寂是何等诡计多端,立马嗅出了气氛的不对劲,旋即一笑“是呐,乖徒儿。”
看来这俩鸟人是拌嘴了,正好趁机气气那死鱼。
果然,执明二话没说,当即拂袖而去。
见他走了,三千寂一秒露出嘴脸,“废柴,是跑出来送死么。”
“是死是活与你无关。”南征说着就要走,被三千寂拽住衣袖,“等等。”
南征睨着他扯住自己的手,冷笑“掌座有何赐教?”
“怎么,和你的心肝宝贝吵架了?也难怪,换做我也不会要你这个人妖。”
“三千,我建议你先照照镜子再说话。”
三千寂把豹子往脚边拖了拖,压低声音“废柴,要不要我帮你?让你的亲老公好好喝上一坛醋?”
南征眸光一转,“如此甚好。”
三千寂立马就将手握的豹子腿塞进了南征手里,“表现吧。”
……
执明正站在丹炉前观瞧上面的图腾,余光瞥见三千寂两手空空而归,南征拖着猎豹跟在后面。他当即收回视线,权当没看见,继续专心的端详丹炉。
山洞外,两人的对话清晰入耳。
“徒儿,将它拽进洞中,为师好设下结界。”
“好嘞,师父,你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