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按捺不住好奇的她就悄悄品尝了丹丸。
味道酸酸甜甜,一股浓醇的花香在口齿间弥漫。
片刻后,南征反观内在,并未察觉出灵力波动之类的,准确的说,没有任何感觉。
急忙抓过铜镜照了照,也没甚变化,想来是时间太短。
执明这些时日回了海中,显现出一名皇太子该有的日理万机。
南征摩挲着那只洁白的小海螺,决定过些时日再召唤他。
时间流逝白驹过隙,转眼七日。
伪善慈父南昭焱还寄了封书信来,特意询问她药效如何?
南征回信道:父亲,你被江湖郎中骗了。
而实际上,还是有效果的,且十分明显!
这怎能不让人心底美滋滋?南征现在最热衷的事,就是晚上照镜子。
对镜贴花黄这种事她虽做不来,可修修眉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地,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大了好多,而且左顾右盼间竟多了几分魅惑。英俊与美貌相结合,说的想必就是她了。
南将军已经按捺不住一展风姿的狂热,次日黄昏,静心梳洗了一番,策马直奔古浪北海岸。
对着粼粼波光,夕阳无限美的海面轻轻吹响了小海螺。
声音悠远,清澈,像是来自远古的呼唤。
不到一刻钟,远处海面荡起波纹,旋即鲛人颠倒众生的脸探出水面,他游动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已至眼前,冰蓝色的鱼尾在水中闪闪发亮。
“来。”南征矜持的朝他一勾食指。
执明望着她罕见的深沉模样,变幻成人身走上岸,照旧还是一身黑袍。
“有没有发现,我有何不同?”南征不动声色的朝他暗送了一个秋波。
鲛人微微侧头,仔细端详,随后迷惑的摇头。
……“看仔细,使劲看。”
“似是瘦了。”鲛人满目疼爱的抚着她脸颊,“我不在你身边时,没有按时吃饭么。”
南征无语的一撇嘴角,肤浅,就只会看个胖瘦。
“注意看我眼睛!”她用力的朝鲛人眨了眨。
鲛人也眨眨眼,聚精会神的盯看她的双眸,“有点血丝,是没睡好么。”
南征:……
她负手踱开几步,站定,“你就没瞧出本将更有风范了么?”
鲛人诚实的摇摇头。
“罢了,肉眼凡胎。”南征搓火,一番心思全白费,这傻鱼到底有没有审美。
见她面露不悦,执明哄着她道“你在我心底,永远是最美丽的那个。”
“这种庸俗至极的话就不要说了,拉低档次。”南征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瞒你说,我这几日来一直在吃一种丹药。”
在执明探寻的目光中,南征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听得执明忍俊不禁,最后干脆轻笑出声,露出两只洁白尖锐的虎牙。
“把你的牙收一收。”
南征感觉倍没面子,一甩衣袖,“不跟你玩了,我回去了。”
执明捉住她的手,“生气了。”
“看你笑得跟朵菜花似的,有那么好笑么?牙花子都翻出来了。”
鲛人抬手掩口,“我哪有。”
南征却目光一凝,“哎?你等等,张嘴。”
鲛人迷惑不解,却把嘴闭的更严实了,转而道“我们去镇上逛逛可好?”
“有什么好逛的,没兴趣。”
一柱香后。古浪熙攘的街头,南征扯着鲛人兴冲冲的扑到卖糖人的摊位前“你看这个,多好玩,买两个尝尝?”不等他回答,她就对摊主道“老板做一个美人鱼,一个将军。”
很快南征手里就多了两个琥珀色的糖人,飘着甜甜的香甜。
“那糖葫芦不错,买俩。”
“肉串可以啊,整点。”
“炒栗子也好吃,来一袋。”
鲛人:……
是谁说的没兴趣?
不出片刻,他满手都是各色美食。南征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到处撒磨,突然眼睛一亮,一拽执明衣袖。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灯火琉璃的街边一角,木椅上并肩坐着两个人。
二人沉默不语,都在专心致志的啃着手中糖人,南征啃人鱼,执明啃将军,不知为何,两人都莫名的感觉特别解压。
“一会去小楼呀。”南征舔着指尖的糖浆。
鲛人眸光一怔,怎么今日她这般主动?莫非是多日不见甚是想念自己?不觉薄唇微勾,一缕缕笑意荡开在漆黑的凤目深处。
执明已无心再品尝美食,虽然心底小火苗蠢蠢欲动,但颜面上还是波澜不惊。
“我吃好了,你呢?”
“你把那糖葫芦灭了,别浪费。”
“我不爱吃甜食。”
南征嫌弃的瞄他一眼,“那把串撸了。”
“我不爱吃熟食。”
……真矫情。幸好还有流浪狗,散播完爱心后,南征迫不及待的拽起执明直奔清幽竹林。
一如竹林,福地洞天。外界的喧哗被远远隔绝在外。
鲛人煮了花茶,眉眼完成两道月牙,嘴角挂着欲语还休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