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脸有点发烧,一向大马金刀的她不大习惯这种亲昵。可好奇害死猫,强烈的求知欲让她乖乖安坐在他腿上,“我就是想问问,咳咳,你有子嗣么。”
闻言,凤目溢起一抹笑意,在鲛人听来,这话分明透着一股小嫉妒。
“没有。”他笃定,“本王孤身一人。”
南征哦了声,“你身边的鲛人都有子嗣?”
鲛人迷惑,但还是答道“自然有的。”
南征又哦,头埋得更低。“你们鲛人也是能生孩子的?”
“说什么傻话。”执明忍俊不禁,“若不繁衍后代,鲛族何来万年生生不息。”
南征点头,鼓足勇气抬头,扭身看他,“你们是卵生吧。”
鲛人眉心微蹙,迷惑的眨眼,再眨眼。她怎么问出如此古怪的问题,没听闻哪个族人之妻生下蛋来。“不曾听闻。”
南征再点头,咧嘴一笑“我问完了。”说罢,就要起身走人。
一瞬,又被鲛人勾回怀中,清冽嗓音十分魅惑,“想走?”
猝不及防,他的吻很轻很柔,像是要将她慢慢融化掉。
南征只觉时间都静止了,
空气不断升温,连静谧的夜,似乎都躁动不安。
幽蓝眸光越发深邃,仿若暗夜之海。环抱她的手臂也不断锁紧。
就在这时,鲛人蓦然松开她,气息仍起伏不定。
“出去。”
南征怔怵,旋即绯红着脸颊逃也似的跑出书房。
鲛人望着面前的烛火出神了半晌,眸底那深藏的暗涌才渐渐平息。
如果再不停下,他怕是忍不住了。信手端起卷宗,心思全无。
这一夜,两人都辗转难眠。
次日清晨,南征将鲛人送到海边。
一波波海浪拍打着沙滩,阵阵由远及近的浪潮声回荡在苍穹下。
鲛人从袖中拿出一个通体雪白的小海螺,递到她手中。
“想我时,就吹它。”
南征翻来覆去的瞧,“吹它你就来?”
执明点头,拂开腮边被风缭乱的长发,“我不在时,你要乖乖的。”
南征嗯了声,将海螺挂在颈间,拍拍他的肩“去吧。”
执明似还不放心,抬手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我处理完政事就回来。”
南征抬脸看他,见那深蓝眼瞳中满是依依不舍,一笑“又不是生离死别,快去吧,等你回来喝酒。”
鲛人走入海中,不时回首,最终隐没在碧波中。
南征跃上马背,向军营绝尘而去。马蹄踏起细沙,渐行渐远,海岸重归宁静。
魏风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竟破天荒的没有责罚她,而是交给她一个秘密任务。
“这个,务必亲自交到寅将军手上,不得有误。”
南征接过信封捏了下,除去书信并无他物。
“今晚就启程,此乃军机要务,你需只身前往,不要让他人知道。”
“末将领命。”
南征退出营帐,虽心下迷惑,但若延误军机兹事体大。她不敢耽搁,一人一马,飞驰离营,往御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