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还真是让我这个村姑长见识了。”金姚哼声一笑,提着衣摆坐下,“那顾公子不妨和我说说,这位知府大人的夫人究竟是何时来的这宿州城。”
“这就要从五年前说起了。”
顾承安与韩愈擦肩而过,来到金姚对面坐下。
韩愈莫名感到不爽,也跟过去,在金姚旁边坐下。
“接着说。”
金姚给顾承安倒了杯茶。
“多谢。”顾承安勾了勾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当年,宿州城被关外人骚扰,双方交战不休,郦夫人是被秦大人从敌营当中救回来的。为了报答秦大人的救命之恩,年纪轻轻的郦夫人就嫁给了那老头。”
“原来还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呢。”金姚对这个故事不以为然,“该不会……这故事还有什么其他不外传的版本吧?”
“聪明。”顾承安放下茶杯,“民间流传的故事往往都是美化过的。但实际上真正的版本……我听一些驻防官兵说过,那郦夫人其实是被秦大人强行掳来的。人家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他。”
金姚闻言面色骤然一冷:“强迫人家嫁给他,他这不是老色胚吗?”
“谁说不是呢?那郦夫人可是生得美若天仙。”说到这里,顾承安叹了口气,“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郦夫人似乎也已经认命了,毕竟秦大人对她是真的不错。”
“再不错也是强迫。”金姚眯了眯眸子,低声嘀咕,“不过这样一来,反倒是有动机了。”
“你在怀疑郦夫人?”一直闷不吭声的韩愈插嘴道,他睇了眼没插上话的顾承安,淡淡道,“之前这位郦夫人的遭遇我倒是也听过一些。不过我听说的版本和顾公子可能有些不太一样?”
金姚眨眨眼,托起下巴:“什么版本?说来听听。”
“我听说,这郦夫人原本是关外草原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但是因为部落内的其他男人一直不服她父亲的管教,所以推翻了她父亲,那时候正是宿州和关外交战时,秦大人偷袭敌营后就遇到了被那些男人当成战利品的郦夫人。”
金姚幅度很慢地点点头:“依旧是英雄救美的故事。这故事听起来有些凄惨。”
顾承安冷冷看着韩愈,冷哼一声:“那照韩兄这么说,郦夫人的嫌疑岂不是没有了?”
韩愈勾唇:“我还没有说完。”
“……”金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有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嘛?吊人胃口。”
“着什么急?”韩愈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茶要慢慢喝,故事也要慢慢讲。”
金姚:“……”
她怎么感觉这人隐隐约约在和自己较劲呢?
犯什么毛病了又?
迟滞一瞬后,又听韩愈说道:“她被秦大人久了之后,非但没有感激秦大人,反而觉得是秦大人一直以来不接纳关外人,所以才引发了关外部落一些好战分子对她那个一向主和的父亲的袭击,进一步造就了她的悲剧。”
“哦……”金姚点点头,打了个响指,“所以,秦大人这些年来,一直提倡和关外人通商贸易,其实都只是为了弥补这位郦夫人?”
韩愈挑眉:“也可以这么认为吧。”
金姚白韩愈一眼:“秦大人好歹是堂堂知府,会这么恋……为儿女私情不顾一切吗?”
“看来金姑娘是从未遇到过让自己动心的人。”顾承安听金姚这么说,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其实这无论男女,只要遇到自己心仪之人,那一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不就是恋爱脑吗?
金姚完全不认同这种价值观。她扁扁嘴:“再怎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不能拿整个宿州城开玩笑。他是得了美人儿的心了,多少年来老祖宗奠定的文化迟早有一天全让他祸祸完。”
“会那么严重吗?”韩愈蹙眉,“我想,这位秦大人应该还不至于如此。”
“何以见得?”
金姚与顾承安异口同声。
韩愈一愣,分别看看两人,语气冷了冷:“顾公子与知府大人之间打过交道,交情一定匪浅。怎么会一点都不相信秦大人的人品呢?”
“我是个商人,一切为利益出发。”顾承安摇摇折扇,“与合作方共情,可不是我们顾家人的性格。”
金姚一瞬不瞬看着韩愈:“你怎么看上起好像还挺相信这位秦大人的?昨天你不是还说他有可能中饱私囊吗?”
“那是不了解这位大人之前。”韩愈淡淡道,“我之前有一位熟识,对这位秦大人钦佩有加,我相信他的判断。”
昨天在飞鹰走后,他又重新将飞鹰给叫回来,特意叫他调查了一下这位秦大人的过往风评。
飞鹰办事麻利,很快便给了他一个结果。
这结果让韩愈有些吃惊,他本也以为秦英武是个贪功好利,中饱私囊之辈,却不曾想,他为宿州城当地百姓做了太多事情。
也难怪这些年宿州城的老百姓愿意接纳关外人在这里行商,这完全是看在秦英武的面子上。
韩愈将飞鹰和自己传递的内容与金姚重新复述了一遍,金姚听后摸摸下巴,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扬起笑脸:“五叔,你这人脉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