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凛垂眸看了许桃一眼, 她脸上的红晕不正常,说话声音也弱,估计还在难受着。
原本想同她说的那些话, 谈凛又咽了回去, 再等等, 以后再说。
谈凛等她抱完之后,让她重新躺下,还给许桃细心地掖好被子才走。
等人走后,许桃躺在床上, 心跳还在持续加快当中,人还没有缓过来。
这是谈凛第一次对她温柔了一点。
之前都他是凶巴巴地叫她走开, 或者冷酷地拒绝说“我不需要”。
许桃忽然间觉得,偶尔这么生一次病也没那么坏。
可后来许桃才知道,这只不过是谈凛仅存的一点善心。
不喜欢你的人,你怎么做他都不会感动, 只是偶尔生出一点恻隐之心罢了。
冬天马上过去, 他们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实习。
其实有的专业的学生上半学期课就上完出去实习了, 而他们的课上得比较零散, 新春伊始,经管系的人才开始出去实习。
大部分人早已拿到校招名额, 有的是选择考试,还有少部分人气定神闲地渡过最后一段校园时光, 然后继承家业。
许桃最关心的就是谈凛实习要去哪里。可是,大学的课程一结束, 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谈凛了。
许桃发过很多微信给谈凛, 无人回复。
她还跑去宿舍楼下找谈凛, 他的舍友说他早搬回家了。
谈凛最近在江骋那里刚签完经纪约, 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公司想让谈凛以选秀的方式出道,在这之前,他必须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不仅如此,他的经纪人成哥还想把他培养成唱跳型的艺人。
但谈凛提出,他的重心是在唱歌方面,跳舞最 多只能是才艺之一,不是他发展的重心。
毕竟他是因为想唱歌才进的娱乐圈。
经纪人最后答应了。
因此,谈凛成为了一名练习生,他不是在练功室录歌,就是在间隙里去练舞。
老师对待他们这批练习生比较严格,加上公司又出了一套竞争模式。
适者生存,弱者淘汰。
所以他们经常练到半夜,气氛压抑到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晚上九点,谈凛练舞练到最后躺倒在地板上,播着音乐的音箱也被他顺势按掉。
谈凛躺在地板上,微喘着气,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掀起黑体恤衣服的一角擦去眼角的汗,却顺势露出了紧实的块块分明的腹肌,充斥了少年旺盛的荷尔蒙。
谈凛休息的间隙,拿出一旁的手机,登进微信,一眼就看到了许桃发的消息。
[谈凛,你想好去哪实习了吗?还是回你家公司呀?]
[你不要这么小气嘛,你快告诉我今天去哪实习?]
[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可怜可怜表情包。]
[谈凛,你理我一下呀。今天家庭聚会,我一个劲地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你的信息。结果我爸训了我一顿。]
[哥哥,你在干吗呀?我想来找你。]
谈凛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额头的汗滴落到眼角,他打着字,语气简单又无情: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发完这条消息后,谈凛就把许桃的微信,电话给屏蔽了。
其实这句话他就早就想说了,谈凛也说过,他不喜欢许桃,对她没感觉。她这个人过于单纯执着,况且毕业了,倒不如借此机会说清楚。
他不想耽误许桃。
发完消息后,谈凛躺在地板上休息了十分钟,然后回家。
许桃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人还坐在家宴席上,表情都是懵的。
亏她还以为这场追人游戏要结束,很快就要开花结果了。
原来谈凛是想给她一巴掌前,给了她一点最后的甜头。
许桃手夹着筷子,胡乱地扒拉着白饭,开始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席间有人发现,一群人围过来关心,忙问小祖宗怎么了?
“是谁欺负我们家桃桃的,看我不收拾他!”旁人哄道。
许印深也坐在一旁,他本来就不太爱参加这种家族宴会,一整晚的都没怎么说话,眉梢低下来,神色漫不经心的,竟拿着精致的餐巾折起了千纸鹤。
刘婶以为是做的饭菜不合味道,毕竟许印深爱吃的酿煎春鱼他也只是动了一筷子。
殊不知,是许印深不喜欢回老宅,打心底不喜欢这里的人。
这会儿许印深见小堂妹哭了,他倒是顺势借着安慰许桃的借口脱身了。
两人坐在后院的椅子上,夜凉如水,春风拂来,许印深手里的千纸鹤几乎吹走。
“我们桃桃怎么了?”许印深递过一张纸巾。
许桃接过来,边哭边开始控诉谈凛这个坏蛋。
说来奇怪,她从小受万千宠爱长大,这个堂哥不是对她最好的,可许桃既畏惧他又喜欢同他说心事,想与他接近,事事都与他说。
后来许桃才知道,她肯同许印深说这些,是因为许印深对什么都不在乎,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许印深听来听去,无非就是对方不喜欢许桃,小姑娘一腔付出太幸苦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