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州北瓦子附近,清言将妹妹送到清音坊,自己和丫鬟墨儿赶往汴河边,准备那放花灯祈福。
清乐知道,今夜闺中女子所求多半都与姻缘有关,自己问了几次都问不出姐姐心中属意之人,今夜姐姐的花灯定与望结良缘之人有关,虽然姐姐不让自己跟去,但是自己也早有准备,定能一探究竟!清乐先越过热闹的人群,来到清音坊,毕竟师父元游的演奏可不多见。
雅间内的孟远终于盼来了清乐熟悉的身影,任羽想去请清乐过来,却被孟远阻止,因为他知晓清乐今夜出来定是想安心观看元游先生的演奏,所以打算先让清乐听完演奏再让任羽请她过来。
于是清乐就选择在一间稍小的雅间内,就着一壶清茶,将师父元游的拿手曲目听进了耳朵,随着那清茶沁入了身心内。
一曲终罢,清乐想起自己之前在辽国使臣来访大典上的新曲还无名,想让师父给赐个曲名,便往后台走去。
就在赶往后台的路上,清乐凑巧看到了孟远和任羽端坐在雅间内,便也走了过去。
“侯爷,每次见您都在这清音坊内!”清乐想起上次被孟远手下抓来的情形,便进门就说到。
孟远见清乐竟然自己先过来了,便起身请清乐落座,让人特意上了几盘姑娘家爱吃的蜜饯和糕点。
面对爽朗又聪颖的清乐,孟远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告诉清乐,今日在她家中所请教的《忆秦娥》一曲,并非皇后娘娘要改编演奏,而是自己有所请求,只是不好当着她爹爹林典成的面直接说出来,怕又引起什么误会。清乐听了,轻笑了两声:
“我其实在家中就有所怀疑,如是皇后娘娘所要改排之曲,怎会只有词而无曲,另外,宫中乐师都知道我喜欢这民间的清乐,并不大研究宫中惯排的雅乐,皇后娘娘要排新曲定找善雅乐的乐师,不会找我的。”
听清乐这么一说,孟远想不到这位看似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姑娘,竟也心如明镜,且知他人所虑,能不动声色成全他人的心意,心中倒是有些惭愧了。
见自己侯爷沉思未开口,任羽便赶忙先替孟远说了话:
“清乐姑娘喜爱民间清乐,倒也是真是人随其名。”
清乐微微笑了笑,便也主动问起了孟远对于《忆秦娥》的疑惑之处,孟远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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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清乐这是辽使臣所留的关于边境战事的行军线索,便对清乐说到:
“词曲中隐藏了关于一些地点的线索,我曾认为机要定在词赋韵律上,可是我仔细钻研过这首词的声和韵,未能破解,所以想请教清乐姑娘,是否能从曲中破解一二。”
“与地点有关,又与词赋用韵无关。”
清乐听了孟远的话,也起了疑惑,便将这首词轻声哼唱一遍,又仔细算着此曲所用的音,在雅间来回踱了几步,又坐下,将果盘中的糕点摆开,思索了半天,似乎终于有了眉目,便让孟远和任羽过来,对他俩道:
“不知今日在我家中,所说这宫商角徵羽五音对应中西北东南五个方位,侯爷可记得?”
“记得!”任羽急忙说到,看了看孟远又说到:“我都能记住的,侯爷定不会忘了,不知这与这词曲中的机要有何关联?”
“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但是大约能理出一些方位线索。”清乐转过身子认真地讲到:
“此曲定调徵调式,那这徵音所对应的方位也定是起参照作用的地点的位置,也就是东边。”清乐拿了一块杏仁酥放在盘子的东方,接着道:
“词的上阙开句所用宫音,那就对应是中的位置”,接着又在盘子中间放了一块糕点,又继续道:“词的下阙开句用音商,也就是西。”说着同样在盘子西边放了一块糕点,接着又说到:
“现下我已经将我能找出的音律机要告知侯爷了,但不知侯爷能否猜出这首词所用徵调式对应的地点。”清乐指着盘子东边杏仁酥的位置说到,见孟远暂时未能答复,清乐接着说:
“如果能知道这徵音所对应的地点,那我能依据乐理之中的三分损益之法,推算出这三个地点之间的大概距离,如此一来便可知剩下两个地点的名称了。”
听到清乐能够将这地点推算出来,任羽也跟着焦急起来,自己虽不精词赋也不通音律,心里也忍不住算着,嘴上忍不住念着:“忆秦娥,秦娥,秦,秦,秦州!”尽管任羽念到秦的时候已经将声音吞到了嘴里,但是孟远还是听到了。
秦州先前孟远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秦州距夏边境尚有一段距离,不论偷袭还是伏击都不适宜,所以该不是秦州,只是这词中已别无线索,难道是庆州?
对了!庆州前不久新换了守城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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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楶章经略,夏人极有可能趁新将官熟悉城防适宜之机而发起进攻,且庆州的西边有诸多便于袭击的寨子。
是庆州,徵音所对应的地点定是庆州了!
见着孟远面色凝重,任羽嘴里又碎碎念,清乐便先开了口:
“侯爷,这词曲中无论隐藏什么,都是清乐不当知晓的,如若侯爷心中已经猜出这徵音所对应的地点,侯爷心中有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