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哭。
李瑾瑜心里不可抑制难受，咬唇忍下不该有的情绪，从他怀里退出来，若无其事道：“知道错就行，以后就不要再将我关起来了。”
末重楼被李瑾瑜推开，见李瑾瑜一脸淡然，急着拉过她的手问：“你刚刚躲在哪？我……”为什么探不到你的气息。
李瑾瑜闪了闪眼睛，给他指着刚才被男人拉进的岩石缝隙，面不改色地圆：“上面的石头一直掉下来，我怕砸到自己，就躲到边上，发现里面可以藏人，就躲在里面了。”
末重楼走过去，真的如李瑾瑜所说有一个可以容纳人的缝隙，眉头紧皱：“这里不应该缝隙。”
也不可能会有缝隙。
李瑾瑜担心他怀疑自己要跑走所以才挖了一个道，赶紧解释道：“我也是山崩的时候才发现的，可能是山崩引起它裂开，刚好裂了一个缝隙能救我的命。”
末重楼不言。
他当初为了防止李瑾瑜离开，设下阵法里有让阵眼周围岩石一旦被触发，就会越紧密。
末重楼想着，就要进去，却发现仅能容纳半个自己，而且只能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应是自己走后，男人将这个缝隙改了构造。
李瑾瑜见他纠结不放，道：“我刚刚等你的时候在想，如果没有这个缝隙的话，你看到的就是被巨石砸成血肉模糊的……”
“算了。”末重楼立刻道，盖住李瑾瑜的眼睛，“你不要再想了，睡吧。”
每次都是这招。
李瑾瑜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无奈地想。
有人在说话……
李瑾瑜尝试去听。
“你真的要这么做？”赵婉儿急切地问，“若是她无法承受你的妖气怎么办？”
“这个是我自己考虑的事，与你无关。”末重楼的语气十分生硬。
“你知道人被强行注入妖气，大部分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吗？”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末重楼声音不再是慵懒的冷调，像是被人强迫要面对自己无法忍受的结果，极度愤怒，“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
赵婉儿亦被激发了怒气：“我一直按照你说的做，可是师傅至今没有找到。而你呢，你又做了什么？林墨闻一出现你就动手，本来准备好的谈判全让你毁了。”
末重楼冷笑：“若是我不出手，你根本活不下来。末茜身上全是师傅的气息，林墨闻感受到了马上便是对末茜动手。”
“若是你，能够忍受一直拒绝你的师傅最后竟然和别的女人有孩子？”
“末茜真的……”赵婉儿愣住。
“别装了，你不能容忍除了师傅以外的人碰你，自然师傅也不会允许别人碰你。”
“抱歉，我……”
末重楼这时情绪亦冷静下来，命令道：“林墨闻现在内力大减，不会再敢动你，但是可能还会有对末茜下手的心思，末茜也要随我一起离开。”
“你先将俩人拖在山上，师傅听到消息应很快就会出现。”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末茜和李瑾瑜走。”赵婉儿又问。
“夜半林墨闻需要入定，那段时间离开不会被发现。”
好吵……
李瑾瑜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自己被困住连眼睛也睁不开，只能听见朦胧的时而高时而低的吵闹。
“姐姐。”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叫着李瑾瑜。
李瑾瑜微微转了转头，但说不出话。
末茜见李瑾瑜闭着眼似乎很难受的模样，自己爬到床上，趴在李瑾瑜身上：“姐姐，你可以自己醒过来吗？”
“谁……”李瑾瑜语气虚弱地问，感觉自己胸上压着一块巨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末茜就好心地将肉手放到李瑾瑜眼睛上，给她扒开眼皮。
混沌的气瞬间烟消云散，脑海一片清明。
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红绳绑住的冲天辫，下一秒，末茜肉嘟嘟的脸便出现在李瑾瑜面前：“姐姐，你醒啦。”
李瑾瑜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她的肉腰，翻身侧躺：“你有点重。”
末茜毫不感觉自己被嫌弃了，抓起李瑾瑜的手一口咬住：“嗷呜……”
李瑾瑜眨眨眼，被末茜这番哮天犬的行为吓了一跳，不解地问：“你在干嘛？”
“姐姐手上有爹爹的味道。”末茜又蹭了蹭。
李瑾瑜脑海里一闪而过在山洞里被男人扯进缝隙的画面，下意识问：“你知道你爹爹是谁吗？”
“不知道。”末茜满足得龇牙咧嘴，“不过每年生辰的时候都会梦到爹爹，他身上的味道跟姐姐现在身上的味道一样。”
“嘴上也有，但是嘴上臭妖怪的味道更多，还是不要了。”末茜又继续道。
这鼻子怎么这么灵，连末重楼都没有察觉到的事竟被她发现了。
李瑾瑜道：“小末茜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身上有你爹爹的味道，连你娘都不可以。”
“好。”末茜笑得眯起眼睛，口水已经把李瑾瑜的手腕弄得湿漉漉。
李瑾瑜：“……”
看样子傻丫头不会深究。
末重楼推门进来，便看到李瑾瑜坐在床上，怀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