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最近意识总是陷入混沌，她一开始将这个归结于自己每天都被困在山洞里无所事事，原本占据大脑的思绪也渐渐清空，每天两件事，一是末重楼说话，二是睡，而且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睡醒来见一次末重楼，末重楼走后自己再睡过去。
每天见到的人除了末重楼就是末重楼，更可怕的是，她开始习惯。
当系统告诉这个习惯意识时，她才忽然惊觉，末重楼似乎对自己下蛊了。
“他难道在我身上放了什么虫子？”李瑾瑜惊诧地对系统道，忽然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
系统：“不，这么低级的蛊他不会做，虫子终究有一天会被去除。他想要的是你永远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李瑾瑜混沌的大脑还没有恢复清明，愣了半天才知道系统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到哪一步，你怎么现在才提醒我？”
“你现在还能和我说话，说明还有救。”系统的语气听上去十分严肃，“我之前甚至无法联系你，总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挡在我和你之间，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告诉你。”
“你现在为什么能和我说话？”李瑾瑜更加奇怪，“你难不成是末重楼假扮派来炸我的吧？”
“不过眨眼不见，你的智力怎么就下降了这么多？”系统语气透露着无奈，“我的配置这么高级，一个小说人物怎么可能假扮我？”
李瑾瑜忽略它的自夸：“所以你现在为什么能够和我说话？”
系统：“末重楼在你走了之后暂时解了禁忌。”
李瑾瑜：“他的内力不够了吗？可是我的手腕还疼，按理说应该不久之前喝过我的血。”
“大概是良心发现，希望你能够自然意识到他的心意。”
李瑾瑜满脸黑人问号：“妖人的心思真难猜。”
系统见她木讷的模样，亦不好再说什么：“你打算怎么办？很可能他回来后我又不能联系你。”
李瑾瑜：“这个办法不是应该你想吗？”
系统：“我只是辅助。”
队友太菜，如同没有。
李瑾瑜只好自己思考道：“我其实隐隐约约有感觉末重楼对我做了什么，不过总是当作幻觉忽略过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在我昏睡之前，他应该是想亲我，被我躲开了。”
“我那一刻恢复清明，是因为我想到了颜行知，我记得颜行知似乎对我做过同样的事，”李瑾瑜认真分析，“而我现在关于颜行知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他应该知道我和颜行知之间的事，不然不会想要抹去颜行知在我脑海的存在，而且他有些操之过急，才让我抓住了机会。”
“是不是颜行知来了？”李瑾瑜问。
系统：“对，但他所处位点始终在魔教之外，而末重楼势力太大，我没办法准确探测到他的情况。”
“为什么末重楼势力这么强？”
“他在原小说中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了整个结局走向的设定，用自身灵肉俱毁篡改了男主的天命，所以世界赋予他的实力能够破天改命。”
“而且，”系统又继续道，“他的师傅也有可能加强了他的势力。”
李瑾瑜记得篡改的情节：“还有多久到他灵肉俱毁？”
“剧情主线已经偏离，我没有把握。”
李瑾瑜想了想：“你能不能尝试着去探测传说中的师傅身份。”
系统难得犹豫了许久，没有立刻回答。
“突破点肯定在这个师傅身上，”李瑾瑜边思索边道，“我被困在这里，而剧情偏离，你又太菜，不能从正面攻破末重楼，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一是我，一是他师傅。”
“我可以对我自己下狠手，但他太了解我，可能心机耍不了几次就被他看出。”
“所以还得从他师傅那获取情报。”
系统：“我可以尝试，但必须和你切断联系。”
“没事，现在这里有你没你都一样。”李瑾瑜满不在乎地罢罢手。
系统：“……”
霎那间，李瑾瑜感觉自己脑袋空了不少，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大脑。
她再次尝试呼唤系统时，已经没有回应。
李瑾瑜躺在冰床上，看着望不见顶的石岩，叹了一口气。
“怎么又叹气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末重楼走过来，在她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忽地勾起唇角，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你们聊得如何？”
李瑾瑜心一顿，看来他是知道系统存在。
“不如何。”李瑾瑜努力让自己镇定道。
“可那个东西怎么离开你了？”
李瑾瑜：“……”虽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但莫名害怕。
末重楼见身下的人眉头不自觉皱起，不为难她：“这样也好，我讨厌总有东西占着你的大脑。自己走了，也不用我干脆毁了它。”
末重楼完全不避讳，李瑾瑜也干脆问：“你听得见我和它说话吗？”
“听得见，但听不懂。”末重楼道，“说得不是这里的话。”
李瑾瑜松了口气。
末重楼见她表情缓和许多：“你能教教我吗？你们说的话。”
“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