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李瑾瑜眼前的画面已经换成了破旧的小屋,而自己身上被绑了一道粗绳,双手勒在后面,动都不能动,但腰间别的刀还在。
屋的另一头,几个粗壮的大汉正用方言讨论什么。
李瑾瑜听不懂,用余光去瞄,一共三个男人,他们每个人手上有一个馒头,脚边放着一把大铁刀。
看来刚才那场打劫,他们不是要去抢劫金银财宝,而是要抢人。
但抢人为什么不抢李静淑?
忽地,李瑾瑜想起当时李静淑身上穿着的是婢女服饰。
这时,一个男人吃完手上的馒头走过来。
李瑾瑜赶紧闭上眼睛。
“醒了就睁开眼,别装了。”男人毫不留情地拆穿李瑾瑜的伪装。
李瑾瑜:“……”
考虑到不能惹怒他们,李瑾瑜还是睁眼:“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男人哼笑一声:“为了威胁你的父亲。”
见李瑾瑜仍有不解,男人好心解释:“我们天一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向来都是劫富济贫,抢的都是不义之财。”
“可上月,李墨儒假意邀我们主父去城里吃宴席,结果我们主父再也没有回来,有几个从宴席上逃回的人跟我们说,李墨儒直接将主父给逮起来了,关押在牢里。”
“我们派了许多人去衙门,李墨儒都不见,我们只好从他的女儿下手。”
天一帮?好耳熟的名字……
李瑾瑜想起原书的剧情,这场袭击是在颜行知成婚后发生,劫的人也不是她,而是李静淑。颜行知是知道天一帮的存在,因为有很多药材运输都要经过这座山,所以他会派人上下打点,给天一帮送点过路费。
李静淑被掠去后,还是颜行知独自一人上山和谈,加之李墨儒同意了将他们主父释放,这场事情才得以解决。
本不应该有她李瑾瑜什么事……
看来该有的剧情都会有,只是乱套了而已。
李瑾瑜蓦地放心下来。
“你不怕吗?”男人见李瑾瑜面色平淡,有些惊奇。
李瑾瑜淡淡道:“嗯,我超怕。”死了最坏的结果是重来,她无所谓,何况按照剧情,她死不了。
“……”男人似感觉被玩弄,立刻操起大刀将刀背压在李瑾瑜咽喉,“你最好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我让你死跟捏蚂蚁一样容易。”
“放心,我死不了。”
男人大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主父活着回来,你才能活着回去;我主父若是出事了,你必死无疑。”
李瑾瑜:“……”
男人笑完后又道:“我给了你父亲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时辰到了你父亲还没有动作,我只能将你杀了。”说罢,凶狠地瞪李瑾瑜一眼,男人走到另一边继续与其他二人商事。
李瑾瑜也不再言语,透过破窗看外面已经暗了下来的天空。
如果没有这场劫人,颜行知应是会按照计划带她离开临南城,李静淑这条线就可以回归原位,可现在计划无法实施。
好像活下来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李瑾瑜叹了一口气,趁着三人不注意,故技重施,用藏着刀刃的发簪子割掉了绳索。
正当绳索被割掉一瞬间,天空印上了火光,黑烟刚冒出就被夜空吞灭,看着可怖瘆人。
“糟了,他们放火烧山了!”一旁的三人均是大惊。
李瑾瑜望那愈燃愈烈的漫天火苗,心里凉得彻底,笑了笑。
她终究不是李静淑。
趁着那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李瑾瑜挣脱掉绳索,立刻向外跑去。
“你别跑!”男人怒吼想要镇住李瑾瑜。
能跑不跑,我是傻吗?
李瑾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奋力往外跑。
“老三,你快去抓他!”男人吩咐道,“别让她跑了!”
忽地,李瑾瑜感受到后面有一阵疾风向她扑来。
她快速抽出腰间的刀,反身迅速对准后面那人的右胸膛刺去。
老三没料到李瑾瑜藏着刀,猝不及防被刺中,奋力挣扎。
“别动,再动流血过多,你一定会死!”李瑾瑜立刻警告。
老三顿住,睁大眼睛看着她。
李瑾瑜从衣摆撕下一大块布帛,压在对方渗血的伤口上:“你自己按压伤口去找你的大哥,不要大声呼叫,死得更快。”
说罢,李瑾瑜转身要逃离时,她听到颜行知的呐喊:“李瑾瑜!”
“李瑾瑜,你在哪?”
声音有些嘶哑,嗓子应是呼喊了许久。
李瑾瑜顿住,下意识要回应,咽喉即被抵上了满是血的刀刃。
“姑娘,对不住了。”老三沉声道,语气含着鱼死网破的狠厉。
“李瑾瑜,听到了回答我!”颜行知的嗓音愈发破败尖锐。
“不要试图求救,我下手比你狠,绝对不会留情。”
下一秒,老三就拖着李瑾瑜往与呼喊声相反的方向去。
李瑾瑜不解:“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山顶,”老三道,“从那跳下去,如果运气好,我们可以抓住半山的树干,那里有一块梯子,与另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