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行知还是没有舍得将怀中的人逗弄得太过分,依她意思放开。
李瑾瑜终于能喘一口气,离着颜行知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贴门才放心下来。
见她这副如遇洪水猛兽的样子,颜行知心里有几分不满,但还是先提了正事:“为何李府的大部分人都去了长佛寺?”
李瑾瑜随口应道:“去求他们的良心。”
“你为何不跟着去?”
“他们大概认为我没有良心。”
“的确如此。”不然看到信也不会一声不吭。
“咳……”忽然被这声猝不及防的肯定呛了一下,李瑾瑜虚虚一笑:“我谢谢你哈。”
颜行知眼里这才泛起笑意,向着李瑾瑜走近了一步。
李瑾瑜瞬间警铃大作,又往门那挤了挤,生怕颜行知走过来会吃了自己,她迟疑着打探:“你……”
颜行知不言,又走近了一步,直到将李瑾瑜牢牢地困在自己与门之间,让她无处可逃后才将心里一直不安的疑虑道出来:“我们何时定亲。”
李瑾瑜眨眨眼,想起李墨儒现在去了长佛寺,当初说好的提亲竟被耽搁了。
现在她还不知李墨儒的态度,如果不能借此离开李府嫁给颜行知,那昨天那一场便是白闹了。
颜行知见李瑾瑜的神色有几分犹豫,心一冷:“难道你想反悔?”
不等李瑾瑜回答,颜行知又接着急切地问:“你不想嫁给我,你想嫁给谁?”
我能嫁给谁?
李瑾瑜疑惑地看颜行知。
却不料,颜行知将不应当肯定,狠狠抓住李瑾瑜两只手,疾声厉色道:“李瑾瑜,我告诉你,既然当初许诺了要嫁与我,你将来能嫁的人,只能是我。”
“疼……”李瑾瑜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竟拽着手腕生疼,晃了晃想要挣开,“你先放手。”
颜行知以为她真要逃离,手上又紧了几分,咬牙切齿道:“我说过了,若是你敢反悔,我便是抢也要将你抢过来,让这临南城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到时候若是谁敢要你,我便杀了谁,”
“我不准你反悔,听到没有?”
颜行知越说越急,仿佛下一秒李瑾瑜要消失在自己面前,跑到别人怀里。
李瑾瑜思量着这会手估计是青了,又实在挣不掉,只好放弃,瞧那颜行知的脸色真有几分怒意,无奈叹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要反悔了?”
颜行知愣了愣:“你不会反悔?”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说话不算数的小人?”李瑾瑜坦荡地反问,“你还想杀谁?我爹便是这临南城的大人,你犯法了被抓进去,难道要我守活寡吗?”
听了这话,颜行知的理智逐渐恢复,微微喘了几口气,低头与李瑾瑜的额头对靠着。
李瑾瑜见颜行知终于冷静下来,好声好气道:“手可不可以放开,我也跑不过你,就算真有那心思兴许还没走一步就被你抓回去。”
颜行知虽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少了劲,依言放开。
李瑾瑜双手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将怀里的锦盒拿出来,呈给颜行知:“打开看看。”
颜行知看着那个锦盒,接过后却没有立刻打开,暗道不过是哄骗自己的玩意,心里却可笑地因这般小玩意而欣喜。
李瑾瑜见颜行知盯着锦盒发呆,愣是不打开,有几分捉摸不透,便想要拿过直接打开给颜行知看。
哪知刚碰上颜行知却生怕她抢去似得立刻躲开,狠声道:“不许拿回去。”
李瑾瑜:“……”她怀疑今天颜行知是不是魔怔了,不论是脑回路和态度与往些时候翩翩公子的模样不一样。
颜行知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起身离李瑾瑜远一些,讪讪地放下锦盒,还了回去,低声叹息:“抱歉,你还是自己存着吧。”
李瑾瑜终觉这气氛被颜行知弄得实在过于沉闷,直接就着颜行知的手打开锦盒,拿出红豆链子利落给他戴上:“既然给你,你便好好收着,就如我承诺了要做你娘子,亦绝不会反悔。”
“摆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生怕我丢弃你,好像我就是那招惹了良家妇女却又抛弃人家的风流浪子。”
“若我真是,我怎么会费尽心思给你做这般玩意,你又可知串这么长一条链子也是费时费力,不比你送给李静淑的小白花上用的心思少。”
颜行知正要辩解:“那不是……”
李瑾瑜直接打断:“虽说亦是哄你喜欢的玩意,但好歹有我的一片真心在里,你怎么能够当玩笑呢?”
一圈又一圈终于将这长串的红豆链子串完,李瑾瑜抬头去瞧颜行知,半认真半开玩笑地教训道:“颜行知,你知不知道两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啊?”
心中好不容易搭建好的城墙被李瑾瑜一句又一句劝语击碎,颜行知紧扣的牙关松了松,却还是提防了一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瑾瑜哭笑不得,却还是纵着他:“真的。”
颜行知轻轻将李瑾瑜搂住:“我信你。”
不管你现在是否骗我……
亦不管你靠近我是否有别的用意……
我现在都信你。
若是有想逃的心思,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