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本在饮茶歇息,这会看自己贴身的人都被这混账东西威胁,好不容易平去的怒气顿起:“你瞪什么?你自己在外和野男人做了脏事,还敢有不满?”
“跟你娘一样,都是下贱的东西。”
李瑾瑜转眼去看怒得丑态毕现的李母,扣紧牙关,敛下眼睑静了几分,终究还是忍不下这口气,直接站起来,俯看那愚蠢的作态:“我就算再脏,也不如您老人家的心黑。”
李母顿时愣住,眼睛却要凸出眼眶一般,死死盯着李瑾瑜,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嘴唇微颤:“你……”
李瑾瑜知道自己说进她的心坎,毫不留情再给她捅上几刀:“熟话说得好,天道有轮回,奉劝您老人家趁早收手,多积点阴德,下辈子投个好点的畜生道。”
“我娘当初是怎么死的,我或许不及你清楚,但也足够恨得想让您老人家也来感受一遍她那般痛苦。”
“我说完了,要打要骂,任您去。但若是再提一句我娘的不是,我就不会再管您年纪多大,直接上手省了在这跟你费嘴皮子的功夫。”
李瑾瑜一字一句道罢,顿觉痛快,也不管她们这般作妖,利落地负手转身便要离去。
而李母却是大脑陷入了混沌,眼睛蒙上一层灰,朦朦胧胧见那讨债鬼渐行渐远,而另外一个早死的讨债鬼却是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旁边伺候的嬷嬷赶着上前,哭叫道:“老祖宗,老祖宗,你怎么了老祖宗。”
周围女眷都纷纷围了上去,着急地哭喊,场面乱作一团。
李瑾瑜懒得回头,离开主厅正要朝着自己院子去时,撞上匆匆赶来的李墨儒和李墨羽。
“小妹,你没事吧?”李墨羽抱住李瑾瑜,小心地打量着她。
“没事。”李瑾瑜弯起嘴角,回抱她,柔声安抚道。
见李瑾瑜一身轻松,而主厅里边却一片吵闹,李墨儒浓眉紧皱:“发生了什么?”
“老祖宗晕过去了。”李瑾瑜向李墨儒淡淡地解释。
“什么?”李墨儒和李瑾瑜均是大惊,立刻抛下李瑾瑜便往主厅赶去。
李瑾瑜知道这遭是绝对躲不掉了,便好整以暇靠在门口的柱子旁,仰头看那今日格外圆亮的白月,皎洁的白铺满庭院平整的地,越积越多,盈盈如水光交错,最后汇聚成一个倩影的模样。
李瑾瑜从未见过这人,但她与原身长得极像,嘴角含笑,看着自己。
虽无绝色之姿,但出尘的气质却极吸引人。
忽地被她迷住,李瑾瑜嘴角弯起。
一人一魂对望许久,宁静的氛围让人舒畅,而屋内的吵闹与她们无关。
阵阵晚风缓慢而悠长吹过,渐渐地,那光淡了许多,最后化成一丝又一丝的莹线,伸向空中的月,消散而去。
原身的母亲,应是被幽怨而困在这府中好几年,如今了却了一桩旧事,坦荡进了忘川河。
李瑾瑜眨了眨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盈在眼角的泪落下,长长呼出一口气。
“三小姐……三小姐……”
李瑾瑜转头看去,本应该在厨房的王嬷嬷猫着身子藏在不远处的柱子后叫自己,朝着自己招手,似有什么急事。
近些日子不用费心思给颜行知送信,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给王嬷嬷银两让她帮忙,自己又彻底不被李母待见,这势利的嬷嬷早就不屑于和自己讲话,不知怎得却又来叫自己,笑得又如此谄媚。
李瑾瑜走过去,奇怪地问:“怎么?”
王嬷嬷呵呵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李瑾瑜:“这是那卖货郎要我给你的。”
李瑾瑜一挑眉,信封面上画着一对鸳鸯,模样如她上次画给颜行知的那两只相同,只是,她上次画的是两只雌雄并行而游,而这次的鸳鸯却是相对而吻。
李瑾瑜:“……”想也不想就知道是颜行知干的好事。
如今这般明晃晃的示意,仿若当初那个看了信就脸红的不是他颜行知。
“三小姐,是觉着热吗?咋脸这般红了?”王嬷嬷殷勤地问,“要不我扶您去那亭里坐坐,吹吹凉风?”
李瑾瑜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有几分发烫,而嘴角也是弯得不像话。
撩人反被撩,太不争气了。
李瑾瑜暗骂了自己一句,冷静了几分才去应付王嬷嬷:“没事,你先去吧。”
王嬷嬷却不急着走,又紧接道:“三小姐可有话需要我带给这位写信的公子?”
李瑾瑜瞧着王嬷嬷脸上的笑,这才觉出不对。
王嬷嬷今天殷勤得过分。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李瑾瑜眉头微皱:“他给了你多少钱?”
王嬷嬷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
李瑾瑜往常吩咐她做事最多只给过几十钱,颜行知出手竟这么阔绰。
“这么有钱,还给一两。”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李瑾瑜还是觉得肉疼,不免感叹一句。
王嬷嬷嘿嘿笑了笑:“是一块金子。”
李瑾瑜:“……”
王嬷嬷自己也觉得拿了这么多不好意思,又怕李瑾瑜要回去,立刻笑道:“三小姐,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