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一堂死后,因为场面极度混乱,每个士兵都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去管统帅。
而陈景逸离开他,去指挥军队,自然也没有关注他。
就这样,一个北乾帝国最高军事统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
直到战争结束,大盛士兵在收拾尸体的时候发现一具被马蹄踩的稀碎的尸体。
通过佩剑和他身上的虎符,这才辨认出来这是北乾统帅耶律一堂。
这是后话,我们接着说现在战场上的局势。
只见北乾军阵被大盛骑兵冲散,北乾士兵四散逃命,溃不成军。
所谓兵败如山倒,崩溃之势一旦形成,便再无挽回之力了。
逃兵互相踩踏,挤开重重人群,向周围拼命地跑,只恨为什么爹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无论陈景逸如何指挥,大部分士兵依然自顾自地逃命,根本不听他的话。
现在北乾必败,回去那不就是找死吗?
陈景逸眼见局势崩溃,只得带领自己的旧部,拼命向拿下被他们拿下的小城跑去。
走小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啊!
而大盛骑兵看见敌军四散溃逃,便有组织地分开,去追杀敌军。
陈景逸率领军队在大盛骑兵的追杀中拼命逃跑,因为来追杀他们的人不多,所以没能留住他们。
两个时辰后,陈景逸终于率领军队来到了一个小城。
此时,他身边的士兵已经不足五千人,个个身上挂着伤,模样凄惨无比,就像从血盆子里捞出来的一样。
之前耶律一堂下令,让所有能喘气的士兵都上战场,所以这些小城中空无一人,在漫天飞雪中显得十分荒凉。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陈景逸回头最后看一眼战场。
只见北乾军队拼命地跑,大盛骑兵在后面追着拼命地杀。一刀一个,杀得人头滚滚,尸骸遍野。
这就像猫捉老鼠一般,追上就杀,而北乾士兵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敌军杀戮。
当年,哎,他们也是这般追杀逃出镇远府的大盛士兵百姓,想不到,现在角色互换,老鼠的角色,轮到他们扮演了。
世事无常,孰能料到?
陈景逸率领军队逃向了一条隐秘的小路,只是不知,能否逃出生天。
……
另一边,大盛骑兵也有部分留了下来,爬上城头协助守军作战。
毕竟现在郭曦他们已经快顶不住了,再不来帮他们,估计镇远府就被北乾军拿下了。
而城头上北乾军队此时也快崩溃了,没想到大盛骑兵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赶来了,直接把他们逼入了死地。
城外的军队溃逃,只留下了他们在城头孤零零地站在。打也打不下来,跑也跑不了,只能被动挨打。
现在战局如此胶着,哪有时间给他们爬登云梯再从城头上下去?
此时被大盛军队前后包抄,败局已定。
他们一咬牙,只能拿下城头,攻占镇远府的内城,才有一线生机啊!
即使鏖战了一天一夜,体力精力消耗殆尽,但唯一的生路就摆在眼前,必须以死相搏啊!
在这种念头下,北乾士兵发起了更为猛烈的进攻,想要一举拿下镇远府。
但大盛军队岂能让他们如愿,守军拼死抵抗,一步都不后退。援军在他们背后疯狂进攻。
整个战场就是这样的局势,总体上自然是大盛占优,胜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到了傍晚,大盛步兵总算是到了,立刻加入了城头的战斗。
到这时候,北乾军队终于顶不住了,后方防御被全面撕裂,无数士兵被杀。
经过了一晚上单方面碾压的屠杀,到了清晨刚蒙蒙亮,所有大城城头上的北乾士兵全部投降。
所有北乾士兵都丢掉武器,被绑起来,连成一排跪好。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入镇远府,照亮的不是美好,而是血腥和死亡。
众多大城的整个城头都变成了巨大的血池,一具具残尸泡在血液中,面目狰狞,盖满了整个城头,堆起足足有半米高。
而城墙变成了瀑布一般的景象,只不过从城头奔腾而下的液体不是水,而是暗红的血液。
一具具尸体顺着血流从城头上掉下去,砸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战场的惨烈程度,震惊了每一个士兵。
之前他们全身心地作战,根本没有精力去管身边的环境变化。
只不过是感觉脚下踩着柔软的东西,从脚到大腿都湿透了,下身泡在液体中。
他们也能猜到脚下踩的是尸体,但怎么也没想到,尸体竟然足足堆了半米高。
如今战争结束了,全身放松下来,顿时感觉身上所有爆发出来的力量都被吸走了一般。
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脚步都迈不动了。
这种感觉,就想徒步跋涉一个月从未停止,离累死就差那么一步之遥了。
即使如此,他们也用手撑着城墙,根本不敢坐下。
脚下那一片片殷红的血液,一个个狰狞的面孔,连看一看都让一些士兵反胃,恶心到直接吐,哪还敢坐下。
经过清点人数,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