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魏然手指不稳,琴声乱了两个音,就在这分神的一霎,高寻挣脱出琴音的迷障,脱身而出。
千步阶,众人或坐或站,此刻见高寻清醒,而魏然却仍在梦中,都惊诧的将视线转向魏然。忽然唇角溢出鲜血,长琴见势不妙,立刻施法稳住魏然的心脉,而相童则用仙锁捆住了高寻,让他动弹不得。
高寻只得抬起一双血红的眸子狠狠地盯着相童,“放开我,老子要撕了你!”
相童冷漠的撇开视线。
在长琴的帮助下,魏然终于醒了,刚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影子扑了过来,钻进他怀里用力搂住他的脖子。
魏然看清林小竹的脸,无奈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我没事。”
林小竹抬袖子擦掉他唇边的血渍,“你刚才吓死我了。”
长琴也道,“你本来就有伤,又强行催动梦境,现在伤得更重,应该好生调息休养。”
高寻嗤笑一声,“你以为他只是受伤而已?我告诉你,他灵力耗尽,元神和经脉俱损,马上就要死了。”
“你咒谁呢?”林小竹回头瞪他。
相童一勒仙锁,绳索将他捆得更紧,高寻顿时痛得唇色发白,满头大汗。
小竹转回头怔怔望着魏然,“他说的是真的吗?”
魏然别开视线,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已经将答案写在了脸上。小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从他怀中起身,什么也没说的往大殿内走去。
长琴看了她一眼,对魏然说道,“看样子这小丫头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魏然没接话,他又道,“我猜,她这是要进去求西王母救你吧。”
魏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们也该讨回该讨的东西了。”
长琴一边扶他起身,一边问道,“对了,刚才高寻在梦里对你说什么了,你怎会这么激动?”
闻言,魏然顿住片刻,看向长琴,“他说,一月之后,将会有一场神魔大战,溟幽打算将天界中人一网打尽......”
他将高寻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长琴,长琴听后,叹道,“那老东西,不会是想做下一个魔尊吧?”
“区区魔尊之位岂能满足他?”
长琴惊愕道,“......他想统一六界,做天地共主?”
魏然不置可否,长琴久久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半晌,才道,“这几千年来,难怪哪件事都与他有关,当真是深谋远虑。”
灵山无情殿。
小竹对着西王母的金身塑像“咚”的一声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然后郑重道,“西王母娘娘,都说您慈悲为怀,普度天下,对每一个受苦受难的人都能雨露并施,眼下我这里有一个病人马上就要死了,求您救救他。”
金身塑像睁开眼睛,见到眼前的女孩,眼中闪过一抹慈爱之色,抬手将她招到近前,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故人,片刻后,她道,“我知你所说之事,但此刻,不急。”
人命关天的事她竟说不急?小竹当下就急了,正要再说,却听身后一阵熟悉的淡雅檀香飘过来,她知道,魏然就在身后,可她没有回头,仍固执的磕头恳求西王母。一双手将她扶起来,抬头就看见一束和煦的目光。
魏然将她拉到身侧,转身对西王母拜了一拜,道,“西王母大人答应过的事,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西王母没有多言,点了点头,手中多出一个金色的盒子,那盒子呈方形,没有多余的花纹,看起来十分朴素,此时缓缓开启,一本古旧的书从里面飞了出来,落在魏然手中。
小竹定睛一看,只见那书上有三个字,龙飞凤舞,甚是潦草,而且她根本不认识那几个字是什么。
魏然再次朝西王母拜了一拜,道,“多谢。”
他和长琴正打算拜别,却被西王母叫住,“自从当年与赤焰魔尊一战后,我就魔气侵体,更是在万年大劫中走火入魔,险些失手杀了华旭,好在后来,我用半数仙元重塑爻灵元神,也算是稍微弥补了些过错。只是,魔尊作乱,他们终究是天人永隔。当年华旭自毁灵丹,元神寂灭,以为能封印住赤焰魔尊,可还是叫他的一缕残魄逃走了。如今,另一缕魂魄被鬼王带走。如果这两缕残魄聚在一起重新修炼,加之鬼王的帮助,赤焰魔尊极有可能重新降世,恐怕将会重蹈曾经的覆辙。我已是老木将枯之身,无力再去阻止赤焰祸世,只得将之托付给三位了。”
西王母的话,证实了魏然心中的猜想——溟幽救走魔尊的残魄,苦心收集龙骨,火灵丹,天行策,荼蘼胎石,并非仅仅只是助荼蘼升仙和救影沐而已,真正的目的是让赤焰魔尊降世,借他的力量屠尽天界,让神魔两族自相残杀,从而坐收渔翁之利,一统六界。
赤炎魔尊被两度封印,曾经嚣张狂妄的魔族被天界打压,后来又在赤沙原被天界和冥界联手打败,从此被彻底消灭,只留下一个压根不知自己真实身份的少主。
溟幽自从联合天界消灭魔族后,对天界的过河拆桥心生怨愤,两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