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静默许久的百姓顿时又议论起来。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夜青云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呐！”
“是啊！看这样子倒是夜二夫人心如蛇蝎！”
“别说话了，等着尊者定夺吧！”
雀舞凝着面前的楚泽，“你说的皆是实情？”
“属下所言皆是实情，尊者可以细查！”楚泽说道。
雀舞眯了眯眼，抬眼望向擂台下围观的人群。
楚泽身为神域圣使，完全没必要替夜青云说话，即便想要道出实情，一封书信便可。
能让楚泽亲自出面作证，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一个身影闯入雀舞美眸，却像根针般狠狠在她心头刺了一下。
他竟放着神域的事不管，竟然为了夜青云赶回永安！
雀舞盯着那抹身影，心如刀绞。
以她对风熠阳的了解，恐怕若不是因为夜青云，以楚泽的身份，这一辈子想要见他这个圣尊一面都难！
风熠阳是多么冷傲的存在！
至少在她眼里他一向是这么冷傲，冷傲到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看她一眼！
沉沉的挫败感，让雀舞几乎站立不住。
眼中那道身影也变得模糊，她无力地晃了两下，强撑着站稳身子，望向风季康，“你还有何话说？”
风季康还未开口，苏今扬便急急说道，“尊者，是我让季康去的，可这凌云散绝不是出自我俩之手！”
说罢苏今扬抓着苏今歌的肩膀急切地说道，“今歌，事到如今你就快说了吧，凌云散到底是哪里来的！”
“是我一人所为！”苏今歌苦笑着望向苏今扬。
“你这是想把我跟你姐夫都害死吗！”苏今扬急了，疯了一样摇着苏今歌。
仲孙坛轻咳一声道，“你们姐妹二人，一同做的事还少吗？”
苏今扬一愣，这才看到坐在一旁的仲孙坛。
他这是想说她与风季康入宫陷害夜青云的事？
若是这件事再当众暴出，那她和风季康就更不好摆脱凌云散的罪名了。
“我承认！”苏今扬慌乱地舔了下嘴唇，“我确实怂恿夫君进宫为凝眉做了些不该做的事！但那……那都是无伤大雅的！”
“无伤大雅？”仲孙坛冷哼一声，“你们想置夜青云于死地，也叫无伤大雅？你们怂恿淑妃，害她身陷冷宫也叫无伤大雅？”
玲珑凝着仲孙坛，眸中盈上泪光。
父皇还是惦记着母妃的，她就知道，父皇心里还是有母妃的。
苏今扬娇美的面容一片苍惶，她垂着头，不知做何回答，半晌再度凝上苏今歌，“今歌，姐姐都是为了你！是你一封家书，我和季康才会来到永安，你快说啊……凌云散到底是谁给你的啊！”
台下围观众人一阵唏嘘。
“这么看来都是夜二夫人不安守本份。”
“是啊，若换成我，我也想把害我的人都弄死！”
“真是蛇蝎美人呐，这临南夫人这般美艳，竟有如此心肠！”
议论声不绝于耳，苏今扬听不下去了。
“说啊！”她暴喝一声，一巴掌抽在苏今歌的脸上。
若不是为了她，她怎么会搅到这一滩浑水里。
风季康一把将苏今扬拉到身旁,“尊者座下，别再胡闹了！”
“季康……”苏今扬满目愧疚，“都怪我，若不是我苦苦相求，也不会……”
风季康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我本是夫妻，不用说这些话。”
说罢，风季康冲雀舞一拱手道，“我确实找过楚泽兄，想让他将夜青云剃出清灵选拨，亦同夫人一起入宫为夜凝眉做讳证，但还望尊者明查，凌云散一事，我们夫妻二人并不知情。”
雀舞缓缓转动眼眸，望向人群中那道让她心碎的身影。
此刻她已经无心再分辨谁对谁错。
轻轻叹了口气，雀舞无力地摆摆手，“罢了，先把他们三个带下去吧！待选拨结束，带回神域再行细查！”
神域侍卫立马上前将三人用玄铁链锁了起来。
苏今扬看着手上的锁链悔恨万分，她一心为了苏今歌，而今苏今歌却连一句证她清白的话都不说。
风季康轻扶她的肩头，“夫人莫慌，有为夫在！”
“季康……都怪我……”苏今扬眼泪瞬间落下。
这样大的事上，风季康都不曾有一丝埋怨的神情，这等包容倒叫她心如刀割。
片刻后。
擂台之上再次恢复平静。
雀舞一摆手道，“比试继续进行，两场比试结果有效！”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被淘汰的修者一个个灰溜溜地退出休息场地。
“主子，咱们下去吧！”玲珑轻唤一声。
青云轻点秀首，大步行下擂台。
走过西华国休息区时，青云眸光微侧，迎上注视着她的松月龙。
松月龙的眸光依旧平静温和，可一张脸却满是萧杀之气。
她刚刚突然就想明白了，一张脸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冲突的两种表情。
她冲松月龙挑唇一笑，手指向天一指，松月龙眉头一收，将脸转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