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北蛮已经入了冬,一到晚上已是冷风呼啸,但是这和单亲王的帐篷里,却十分的温暖,他似乎完全忘记了白日里的不快,拿出了最好的酒,喊来了最婀娜的美人,来欢迎这两位来自南境的客人。
“原来客人是来自南方的维龙山,不瞒二位,我曾去过那里!”和单亲王举起酒杯,语气听起来似是十分高兴。
苏白衣微微挑眉,并不以为意:“哦?亲王殿下居然去过我们维龙山。”
“是啊。那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尤其是那里的金子,我很喜欢。”和单亲王笑道。
“那里的人呢?”苏白衣试探着问道。
和单亲王想了想:“那个叫苏哲的家伙,很不错。”
苏白衣看了看和单亲王身旁躺着的那两个美人,笑道:“亲王殿下喜欢他,倒是也不足为奇。”
“还有个叫白什么的,我不喜欢。”和单亲王摇了摇头,“那个家伙,按照你们那里的话来说,满肚子坏水!”
“哈哈哈哈哈。这个我赞成。”苏白衣微微抬头,看着和单亲王身后站着的那个身形修长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白日里并未跟随和单亲王出行,但是和单亲王一回
到帐篷后,这个男子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中年男子注意到了苏白衣的目光,冲着他微微颔首。
“这位兄台,不是蛮族的人吧?”苏白衣问道。
“不是,陈先生是你们南境的人,是我的老师。”和单亲王回道,“也是我最厉害的护卫,白日里若是有陈先生在,我想这位苏老先生,不会那么容易坐在我的马后。”
“是快剑陈凤觉的后人?”苏戬喝了一口酒,问道。
中年男子微微眯了眯眼睛:“陈凤觉是家父。”
“敢问先生之名?”苏白衣问道。
“我剑法不如父亲,世人多不知我之名,我叫陈风起。”中年男子回道。
“看先生气度,不管是否闻名于世间,都令人神往!”苏白衣举起酒杯。
“也算是故国之人,应当一起喝上一杯。”和单亲王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陈凤觉。陈凤觉没有犹豫,接过了酒杯,上前踏了一步,与苏白衣碰了一杯:“干。”
苏白衣瞳孔微微缩紧,方才两个酒杯轻轻碰撞了一下,杯中的酒水随之摇晃,而陈凤觉酒杯中的酒,有一滴落在了他的杯中。他笑了笑,看了一眼苏戬。
“亲
王殿下说得对,故国之人相逢,应当喝上一杯。”苏戬笑道。
苏白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陈风起也饮完了杯中酒,放下了酒杯,退回了原来的地方。
“陈先生为何会离开故土,来到这北蛮呢?”苏白衣放下酒杯,从桌上拿起了一块肉,左看右看认出了这应该就是他之前说过的熏牛肉,看来不是沐年华托人带来的不正宗,而是这玩意儿就是如此,即便是堂堂草原部落亲王的帐篷里的熏牛肉,也让人看着毫无食欲。
“受人之托,在这里等人。”陈风起回道。
“哦?我一直以为,除了我们这样无聊到打算把整个世间都走上一遭的旅人,没有其他的南境之人会走到这么北的地方。”苏白衣缓缓说道。
“我也曾经是这样以为的,我在这里已经等待了十五年。你们是我唯一见到的故国之人。”陈风起轻叹道。
“十五年?”苏白衣看了一眼苏戬。
“是啊。将这个任务交予给我的人与我说,我可能一生都遇不到那个人,但是只要我遇到了,完成他托付给我的任务,我就可以离开这里。”陈风起淡淡地说道。
苏白衣看了那块熏牛
肉很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咬了一口,果然如其所想的那样干巴巴的,但是仔细嚼了嚼却也回味无穷,他咽下去后又喝了口酒:“托付给你任务的人,是不是姓白?”
一阵冷风忽然吹进了帐篷,和单亲王打了个哆嗦,搂了搂身上的狼皮裘衣。
陈风起的剑已经出鞘了,抵在苏白衣的眉心。
所谓快剑如风,大抵就是这样了。
苏戬却对此并不在意,依旧慢悠悠地喝着酒。
“虽然不喜欢白极乐这人,但是实在不得不佩服,他竟然十五年前就在这里安排好了棋子。”苏戬感慨道。
苏白衣无奈道:“我都逃到这里了,还是个在这里等了十五年准备杀我的高手在。”
“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陈风起低声道,“但是白先生有恩于我,报了这个恩,我才能回到家乡。”
“我叫苏白衣。”苏白衣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陈风起摇头:“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苏白衣轻叹一声:“可你却等着杀我等了十五年。”
“抱歉。”陈风起平静地说道。
和单亲王已经悄悄往后退了十余步,他冷笑道:“我虽然不喜欢姓白的那
人,但他给了我很多的金子,还送了我这个最好的护卫,只为让我帮一个忙。那就是杀掉所有踏入这里的南境人。”
“你确定杀得了我们?”苏戬将切牛肉的小刀握在了手中。
“从你们踏入我帐篷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死!”和单亲王喝道。
“帐篷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