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龙山。
此时的上林天宫仍在重建之中,那场大火几乎毁掉了大半个上林天宫,可好在维龙山最不缺的就是金子,重掌上林天宫的苏家很快就从山下请来了几百个工匠来重新修建上林天宫,以他们的速度,不出几个月,高楼便会再起。
只是即便高楼再起,如今的上林天宫也不可能再拥有当年的威势了。
苏氏家主苏鹤立依然坚称自己是代掌族长之位,并且没有宣布就任上林天宫大宫主之位,对于仅存的春风楼和刑律院也给了非常包容的表示,只要他们愿意,可以一直留在山上接受苏氏一族的供奉,但若下山自立门派,他也不会阻拦。春风楼的一众女子自然是选择了留在山上,毕竟能替他们决定去留的楼主赫连袭月此刻还在遥远的十里琅珰养伤,而且以赫连袭月和苏氏一族的关系,也不会轻易离开。而刑律院,则自从那场大火之后,就一直在闭院。院内木鱼声,诵经声,据说是在给前任首座戒空大师做法事。
已经彻底抛弃了轮椅,重新站立起来的苏鹤立站在维龙山的山崖边,望着山下,怅然道:“新的江湖就要到来了啊。”
少主苏哲站在他的身后,笑着说道:“老爷子,你还是更适合打算盘,这种话不太适合从你口中说出来?”
“不适合吗?”苏鹤立笑着挥了挥手中的龙头拐,“我年轻时也曾想过叱咤江湖呢,只可惜那时的我,连刀就举不动,是哥哥弟弟们的笑柄,所以只能去学习打算盘。最后他们都死了,我却成了家主。”
“是在炫耀吗?”苏哲撇了撇嘴。
“不是。”苏鹤立摇了摇头,“只是不管你信不信,苏家最好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了。”
苏哲一愣:“最好的时代?难道不是苏寒大宫主建立上林天宫之时?那时的我们,可是号令江湖,无人敢不从的存在。如今提起苏家,谁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如今的苏氏一族,有我这个最会打算盘的人,除了沐家以外,天下间又有谁人的财富能和我们相比?”苏鹤立看着远处,“而江湖之上,还有着我们两代之中最杰出的苏氏子弟。”
“两代?”苏哲惑道。
“我这一辈,有一个哥哥,叫苏戬。”苏鹤立幽幽地说道。
“魔君苏戬?曾经差点覆灭整个江湖的大魔头?最后自囚于
幽狱中的那个?他出来了?”苏哲一愣,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遥远了。
苏鹤立点头:“是的,戬哥出来了,他问我要天机匣,我和他说天机匣被苏白衣拿走了。所以当日白极乐没有能够带走苏白衣,现在的苏白衣,我猜肯定被戬哥带在身边。”
“苏白衣被魔君苏戬抓了?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苏哲惊道。
“世人皆以为戬哥是魔头,可是戬哥从未背叛过苏家,更不会对苏家未来最有希望的弟子下手。”苏鹤立摇头道,“放心吧,苏白衣跟着戬哥,只会有益无害,当然啦,戬哥的性格是古怪了点,吃点苦头总是免不了的。”
“那天机匣的东西,究竟……”苏哲问道。
“当年被苏寒那小子给打开了。”苏鹤立轻叹道,“至于里面的东西,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去一趟刑律院吧。”
“刑律院。”苏哲露出了无奈的神情,“那群和尚做了好久的法事了……”
“山下有个地方要办英雄大会,但是堂堂英雄大会,却没有邀请我们维龙山,这是当我们维龙山无人了吗?”苏鹤立冷哼一声,“你和那个和尚下山,去拜会一下
四大世家。”
“唉。”苏哲苦笑道,“还是免不了参与这些江湖的争斗啊。”
“你错了。”苏鹤立长叹一声,“不是参与江湖的争斗,而是要将这场争斗变成我们的主场。”
“老爷子,你越来越不像个打算盘的了。”苏哲转身道。
“我一直是个打算盘的,只是这一次的算盘,我想打得大一点。”苏鹤立朗声道。
刑律院。
一身白衣的年轻僧人坐在院墙之上,他的额间绑着白布,仰头看着天空,眼神有些空洞。
“色和尚,在想什么呢?”苏哲出现在了院墙之上,双手抱着拳,靠着墙幽幽地问道。
“整个维龙山,别人喊我色也就算了,你不能喊我色吧。”戒情不戒色垂下头,“这不合适。”
“哎呦,还会开玩笑。”苏哲笑道,“你们院内的法事做完了吗?”
“明日是最后一天了。”戒情不戒色回道。
“山下的四大家族要开一个英雄大会,召集天下英雄赴宴,我觉得现在的上林天宫,最英雄的就是你我了。怎么样?和我一起下山赴宴?”苏哲问道。
戒情不戒色冷哼了一声:“现在的四大家族还会
把我们放在眼里?编谎话都不会编。”
“好吧好吧。”苏哲双手一摊,“四大家族确实开了英雄会,但压根没有邀请我们上林天宫,但老爷子的意思是,就算他们不请,咱们也得去赴宴。”
戒情不戒色双袖一振:“不请自去的宴席,听起来倒比英雄大会更有意思。而且放眼整个现在的上林天宫,确实也只有我,嗯……算得上是英雄吧。”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