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叶绵只看到蓝天白云,雄鹰在深山中盘旋,徘徊在她周围,不时可闻清脆悦耳的鸟啼声,虫鸣声亦时时回荡在耳边。
浑身好像无一处没有受伤,叶绵吃痛地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了一手的鲜血,她脸色苍白地环视周围,干裂的唇瓣颜色浅淡,没有半点血色。
这是一处深山老林………的崖底。
叶绵抬头仰望群山,她头疼得厉害,脑袋里也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系统怎么还没有把记忆传输过来?
崖底是一处湖泊,她醒来的地方刚好就在湖泊边,根据她身上的伤痕来看,应该是从悬崖上跌下来的,中间被峭壁上的树枝缓冲了一些,最后跌入悬崖时刚好湖泊盈满,加上运气成分,这才使得她落崖而不死。
头疼得厉害,叶绵跌跌撞撞地跑到湖边洗了把脸,湖水倒映出一张女子的脸,双瞳剪水,眉如新月,肤如凝脂,清丽脱俗,是很典型的古典美人脸。
只不过是冷美人。
几乎是第一眼,叶绵便从原主的相貌中看出了些许原主的性格,眼尾无纹,应该是不常笑,唇角极自然地轻抿,明明是微笑唇,却硬是给人冷淡的感觉。
眼下系统不知道去哪里了,叶绵还想再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能证明原主身份的东西,她正准备站起来找,后脑勺却猛地一抽痛,她极为痛苦皱起眉,眼前一暗,她无力地往一边倒去。
在眼皮彻底闭上之前,她听到几道很远的呼叫声———
“公主——长公主——您在哪里——”
悬崖上,锦衣卫正忙不迭地往山下输送人,另一侧,一身着绯袍的男子自枣红轿中弯身走出,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姿颀长,面如冠玉,气质绝尘,绯袍上仙鹤栩栩如生,腰带装金饰玉,着一双黑色云头履,温文尔雅,容貌冠绝。
锦衣卫指挥使秦墨走到男子身边,毕恭毕敬地道了声:“首辅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男子——也就是首辅陆斐,轻轻地朝指挥使点点头,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淡笑,才道:“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姐姐,作为皇上的臣子,不过是忧皇上之所忧,故过来看看有何可帮的上的地方罢了。”
指挥使抱拳叹服,脸笑肉不笑:“首辅大人真乃忠臣,卑职叹服。”
陆斐但笑不语,待指挥使离去,陆斐身后的小厮陆清便走过来,一脸不满:“大人,那指挥使每次都盯着您不放,您又何必给他好脸?”
陆斐唇角微冷,他轻轻扫了眼身边的陆清,陆清自知有错,低头摸摸鼻子,“属下错了。”
陆斐这才抬眸,极有深意地说:“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陆清严肃地点头称是,“我明白了大人。”
见锦衣卫下去的人重新顺着绳索上来,陆斐唇角微翘,他抬头看向天边的灿烂云霞,淡淡出声:“可是找到人了?”
陆清这回声音压下去好些,“是,大人,我们听您的话,活着就扔一具尸体,就算秦墨下去,也只能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陆斐眉眼微蹙,“人没死?”
陆清严肃了脸:“是,我已经让阿三他们把人暗中送到您置办在郊外的庄园了。”
陆斐嘴角上扬,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祸害遗千年,还真不是随便说说。”
陆清没再开口,毕竟大人眼里的“祸害”,可是皇帝的亲姐姐、卫朝尊贵的长公主,首辅大人位高权重不怕长公主,他可怕极了。
陆斐原本想着下了山直接回家,经过京城郊外时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将长公主与一具尸体替换,本身便是不愿再让她出现的意思。
长公主横行霸道,以女子之身妄图搅浑朝廷,又素来与他不对付,屡次三番搅他好事,使得朝廷改革之事一拖再拖,这次虽不是他迫害长公主落崖,可也不妨碍他出手,将她长公主的身份生生掐灭。
他现在已经有几分好奇,当她发现自己的长公主身份对外已死,她会是什么表情了。
陆斐越想,眼底的兴味越足,从卧房走出的婢女朝他深深地行了个礼,“大人。”
“情况如何?”陆斐端起茶杯,茶盖轻轻刮开表面的茶沫,浅浅地抿了一口。
婢女春花低头,恭敬道:“回大人的话,人尚未醒来,不过大夫说这位小姐的后脑勺受过伤,可能会睡很久。”
陆斐微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多久?”
“少则半天,多则半月。”
话刚落下,只听得里面传来女子清淡的声音,“你们是谁?”
陆斐嗤笑,戴着玉扳指的手放下茶杯,他站起来,“倒是赶巧了。”
他走至门口,正要出言嘲讽一番,便只听得里面的女子吃痛道:“我、我是谁?你们认识我吗?”
隔着薄薄的的糊纸,陆斐看到里面的女子痛苦地抱头,“我、我的头好痛!”
刚要走进去的脚步一顿,陆斐蹙眉,他看向身后跟着的婢女,“去把医女叫来。”
春花领命,很快出去把医女找过来。
医女在简单地查询过后,终于走出卧房,片刻之后,婢女过来回复,“大人,医女说,这位小姐应是伤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