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黎冷着脸,“张笑菲,你别阻止我。”
张笑菲皱眉:“肖黎,我知道你喜欢绵绵,可是我们不能感情用事啊,你知道你一出去,外面有多少委员会的人在看着吗?你想过后果吗?一旦你被抓住,你又能扛得住多久?”
说到后面,张笑菲眼眶渐渐泛红,“还有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肖黎抱紧了怀里的人,他咬牙压着声音喊:“可是如果绵绵不去医院,她会出事,她会死的!”
张笑菲深吸一口气:“好,你保证,如果你被人抓到了,你……”
肖黎深深地看着怀里的人,他抬起头,目光坚毅:“放心,药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旦有不对,我会提前吃药的。”
张笑菲让开了,她看着肖黎紧张地抱着怀里的人急匆匆地跑出了门,眼神复杂地苦笑了声。
为什么,她以前就看不到他呢?
……
肖黎守在叶绵床前,他紧抓着她的温软的小手,喉结艰难地动了动,他看着她,目光出神,淡淡地开口:“绵绵,为什么就不能看到我呢?”
床上女孩穿着医院的蓝白条纹病服,苍白的小脸上,她的眼角流出一滴泪,肖黎伸出手抚掉她的眼泪,眼眶渐渐泛红,“你是为他哭吗?”
内心疯狂地嫉妒,他却无能为力,因为,他没资格。
肖黎握紧了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悲痛。
窗外的冷风吹进了屋里,干枯的枝桠间有鸟儿啼叫,叫声凄厉,不一会,外面渐渐下起了大雨。
鸟啼、雨水、阴天,一切都那么应景,肖黎盯着叶绵的脸,突然想起他们初见的画面,那时她眼眸清澈,说时笑时,话里皆离不开傅绍林,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如飞蛾扑火般扑向那个人。
多傻,多蠢啊。
可他又何尝不是呢?肖黎顿了顿,脸上露出自嘲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肖黎眸光一顿,他听到身后男人熟悉的声音,冷冽清朗:“你是谁?”
肖黎身上依旧穿着那身长袍,黑色毡帽盖住了他大半张脸,就连身姿举止也与他平时不同,但即便如此,他也并不自信能够骗过温言。
肖黎站起来,他粗着嗓子,有礼道:“先生,我是这位小姐的朋友,既然您来了,那我便先走了。”
他知道温言也对叶绵有意,所以并不担心他会如何。
微微点头,肖黎抬步便要走,却被温言身后的人拦住,他只好停下,声音平静:“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温言审视地看他,一双狭长的眸子冰冷无情,“你看起来很眼熟。”
肖黎抬起眸子,正好对上温言幽深的眼睛,几乎是对上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被认出来了。
没有犹豫,肖黎将拦在他前面的士兵一把推开,趁乱推开门跑了出去。
温言站在原地,眸子冰冷瞥向身后,“赶紧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副官带着士兵们都追出去了,温言独留在病房,他走向叶绵,俯身靠近她,指腹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小姑娘出落地越发艳丽,比起初见时似乎更加漂亮了。
温言轻轻地掐了掐她的脸,幽深的眼底不经意间露出疯狂妒意:“我不管你是谁,叶绵,你不来,我就来找你,你逃不开的。”
在她走后,他便开始后悔了,他不该放她走的。
幸好,现在还来得及。
叶绵醒来时,看到的便是男人疲累的面容,他勾了勾唇,“小混蛋,终于知道醒了?”
叶绵脸色还苍白着,柳眉微蹙,她问:“温言?你怎么在这儿?”
温言低头抓紧了她的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的手太冷了。”
叶绵抿唇,她的声音原本就轻柔,因为生病无力,又带着几分病弱的破碎感,“把我送来这里的人呢?”
温言抬眸,他的目光是温柔的,话语却丝毫不留情:“我派人去追了,就是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叶绵挣开了自己的手,她瞪着他,“温言,你要干什么!”
温言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目光平静,“绵绵,我可以帮你找傅绍林,但是你必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叶绵不可置信,“你想囚禁我?”
温言摇摇头,唇角都带着温柔,“我怎么舍得。”
叶绵眼眸泛泪,带着隐隐的惧意,“你明明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你这里不是收容所,叫我不要回去吗?”
温言抹掉她脸上的泪痕,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我后悔了。”
她一出去,他就后悔了。
昔日母亲为了那个人,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成全那个人和他的情妇,他以为自己不会是那样的傻人,以为时光足够将他对她的喜欢消磨殆尽,却没想到,单单是她离开的一下午,他便克制不住对她的疯狂想念。
往日与她的时光在他脑海里被反复播放,明明应该转移注意,他却无法抑制去回忆。
昔日他被恩师赞是定力极强的人,却似乎屡屡在她这里碰壁。
深夜,叶绵趁着温言出去、门外警卫换班的功夫,偷偷出了医院,她只穿了医院的病服,出门时天上已经下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