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一夜好眠。
早上起床洗漱后,她先吃两个了从家里那边买的馒头,便出门往本片的大队走。
大队人声鼎沸,叶绵在的小队队长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看着慈眉善目的,看到叶绵就把她招过去,“妹子,可是叫叶绵?”
叶绵点点头,就见小队长一拍大腿,“果然,昨儿个大队长就说叶绵就是那个最好看的女娃,还真是!”
过了一会,其他知青加上本地的几个农民也都到了,小队长把人召集过来,给知青们分配了工具,又例行公事地给所有人分配今天的任务,才领头带着大家往田地走。
叶绵和其他知青一样,任务都是锄地,只要完成了任务,就记上工分。
大家有序地走在小队长身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或肩上都扛着农作工具,农民们边走边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六个插队的知青们走在后面,脸色已经开始不太好了———除了叶绵。
叶绵一开始就知道知青下乡就是做农活的,除了极个别能被挑去当老师或做一些文字工作,大部分知青都是下地做农活,这也是为了响应号召———上山下乡,改天换地,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不过她也没打算一直做农活,不说累,光是想到自己晒黑了就受不了。
叶绵长得最娇弱,又是最小的,其他知青们照顾她,让她走在最前面,有前面的高个挡着太阳,她也就不会那么热了。
叶绵朝几个人露出真心的笑,往前看去,不由好笑,前面的高个不就是沈淮吗?
沈淮穿着朴素的布衣裤,身上的补丁比起别人只多不少,他戴着顶宽边的大草帽,扛着跟她手里一样的锄头,一眼望去,在场没有比他还高的了。
叶绵站在他身后,刚刚好躲开了早上的太阳,也难怪大家都将他身后的位置视为好位置。
沈淮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他嗅了嗅,皱起眉。
空气中有淡淡的清香,像是水果味,又像是甜甜的糖味。
随意地回头看了眼,他看到一张白皙稚嫩的漂亮脸蛋,刚要移开,脸上顿住了,这踏马不就是……
“你怎么在这?”
五官精致明媚的少女为了方便下田,特地穿了深色紧身工装,又把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辫,在人群中白得发光,她淡淡反问:“我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淮:“……”昨晚那窝老鼠,终是辜负了他。
沈淮故意走慢,其他几个知青昨天就知道叶绵在村里有亲戚,这会见两人交流,都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以为是亲戚,便都走到了前面去。
叶绵眯起眼,审视般地看向沈淮:“你做了亏心事?”
沈淮抿唇一笑,眼底却没有笑意:“把主人赶出去自己住主卧,你都不觉得亏心,我亏什么心。”
叶绵扯了扯嘴角,也笑了,“也是。”
两人依旧向前走着,就在沈淮以为她无可奈何时,只听到身边响起温柔含笑的声音:
“所以我决定报复。”
没来得及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沈淮只感到脚上一痛,脸色顿时苍白,他又怒又气地盯着踩他一脚后已经走到他前面的少女,无可奈何地一瘸一拐跟上大队伍。
叶绵本来是不想搞沈淮的,谁知道这位哥居然恨不得让她知道那窝鼠是他弄来的,那就不好意思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系统叹气,“绵绵,沈淮的好感度一直在降。”
叶绵丝毫不意外,她本来就没打算走寻常路。
沈淮这人,天生硬骨头,胆大心细,骨子里又有些叛逆,越是对他好他反倒越要怀疑。
正好她也不乐意讨好人,这个时候的“叶绵”惨遭朋友背叛,家人又因此被下放,心情不好找个人出气也很正常。
到了田地,叶绵学着其他人一起锄地,沈淮站在角落边的地里,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叶绵也没打算理他,拿着锄具就锄起地来,因为力气大,锄起来也轻松,别人拽着土块要用尽力气,她轻轻一拖土块就被翻开了。
一个上午过去,初见面时一个个激昂豪迈地喊着要为祖国母亲出一份力的知青们已经累得汗如雨下,郑英脸上都晒红了,正拿着草帽扇风,一脸痛苦地喊:“可算真正体验到何为汗滴禾下土了。”
说完,郑英下意识看向不远处还在锄地的两人,一脸服了的表情,“你说他们俩要锄到什么时候?”
其他人也都看向地里,这地是新开荒出来的,本身石子繁杂就难翻地,就是几个干了几十年农活的老农们锄起来都相当吃力,这两人却是越锄越有劲儿,就休息的这会功夫,两人又把荒地往前开了。
众人:“……”
沈淮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但就是不想输给那个看起来娇弱无力实则力大无穷的怪女生。
想到被她踩的那一脚,就让他想一雪前耻,他一边拼命地锄地,一边暗中看向对面。
叶绵其实也不想太引人注目的,但是对面这小子时不时目光挑衅,成功激起了她该死的胜负欲。
她今天要是不把这混蛋累死,她就不姓叶。
系统却看着终于不再降的好感度,重重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