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要议和的消息一传开,驻军里的普通兵丁是最高兴的。
不用打仗,他们就不用死了,又可以多活几年,真好。
戊城的军户也为不用打仗而高兴。
只有文玉泽带着的三十多个人不高兴了,眼瞅着能亲自手刃鞑子了,竟然说议和就议和了?
生气也没有用,这事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的,但生气可以转化为动力,他们训练的更加勤快了。
晚柠这边,吴巧巧、端木容、白听荷三人也是怨气横生,骂骂咧咧的:“这往年秋收的时候,都是他们最凶悍的时候。”
“今年怎么就突然放弃了?”
“他们肯定有什么阴谋!”这话虽然是她们发泄心中的怒火而说的,但却是猜中了事实的真相。
晚柠和魏知雅等人,因为去年才到这边,家里没有人因为鞑子而死,所以她们对鞑子的仇恨值有限。
相比鞑子,她们可能更恨让他们被流放到这里的几个亲人。
等三个小弟将心中的火气发泄的差不多了,晚柠才说:“既然觉得她们有阴谋,那就更应该好好训练。”
“对,我们不能因为议和就懈怠了训练,说不定明年就又打起来了!”
“对!”
“对!”
……
镇北王对草原的鞑子在这个时候提出议和,是非常满意的。
他现在更多的心思都要放到大晾内部的争斗上,没太多的余力跟草原打仗。
况且跟草原打仗,还有可能损失兵力。
现在不打了,就可以更加快速的推进兵丁们的兵阵训练了。
此时的镇北王雄心壮志。
镇北王择了个吉日,让进贡的车队,和鞑子议和的消息一起出发,送到晾城去。
出发的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戊城的军户们夹道相送,就盼着朝廷能够答应,这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了。
这次带队的人,是镇北王的二儿子弘正业。
由二儿子带队,去晾城里调查文家兵法的事,就能更加隐蔽一些。
再者说了,这种事,也只有自己儿子出动他才放心,交给其他人他也不放心。
……
白义县里,之前控制的很好的时疫,一夜之间大爆发,整个白义县染上时疫的人至少有一半!
之前一直都控制的很好,现在想要查,也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这还不是让白义县县令最头疼的,头疼的是二皇子云浩楚的病情反复了!
之前明明控制住了,眼瞅着再喝两天的药就可以好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加重了!
现在,二皇子都不敢吃不敢喝,就怕刚吃下去就痛的死去活来,怕刚喝下去就想去茅房蹲上个半个时辰。
二皇子到了白义县什么事都没干,却收了不少女子,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还被女子给感染了时疫的消息传到了晾城。
一时间,各方反应不同。
谭贵妃一方的人,努力平息谣言的同时,也希望二皇子能挺过时疫。
这样,后面回来的时候,也算是有功绩的。
而谭贵妃本人,则是想儿子立即回来的。
用她的话说,就是:“白义县那种偏僻的地方,缺药少吃点,怎么能照顾好我的楚儿?”
皇帝被她闹的心烦,这几天都躲着她了。
这天,谭贵妃准备再次找皇帝哭诉。
化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哭妆,穿了一身偏素的衣服,就去找皇帝。
皇帝这个时候正在尚书房看奏折,谭贵妃往尚书房前面的台阶前一跪,就开始无声的哭泣。
谭贵妃什么都不说,但尚书房门前的太监却不敢不通报啊。
谭贵妃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一直养尊处优的,保养的非常好,看着也就三十多岁。
就算后宫里一直有新人,也有不少比谭贵妃更加年轻漂亮的,但最得帝心的,一直都是谭贵妃。
太监进了尚书房,不敢直接出声。
但他的出现,已经让一直站在皇帝身后的大太监看到了。
他没打扰皇帝,而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而那个太监也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悄声将谭贵妃在外面跪着的消息告诉给大太监。
大太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挥手让他退出去。
大太监自己走到皇帝身后,附在皇帝耳边小声说:“谭贵妃在外面跪着呢。”
皇帝点头,之后继续看奏折,跟大臣商议国事。
一直到忙完了一阵子,才问大太监:“她跪了多久了?”
大太监弯了弯腰:“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去告诉她,请命去立功的是他自己。”
“他到了白义县什么都没做,连慰问将士都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那他当初为什么要去?”
“现在感染时疫就想回来,是安的什么心?”
“动摇军心?”
“还是想告诉白义县的百姓,朕放弃他们了?”
“告诉她,让她想清楚了,想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回来的,只能是谭浩楚。”
大太监心中一禀,就猜到了皇帝的用意。
然后轻手轻脚的出了尚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