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道了。”大梁娘摇了下头,“只是,我听杜氏说,吕郎中今天要去上门拜谢呢!”
吕腊梅的大嫂小杜氏洗着衣裳说:“这是救命之恩啊,登门道谢也是很应该的啊。”
那山中少有人去,如果不是被萧良娘子发现了,吕平安被野狼叼走了都没有人知道。
吕腊梅瘪着嘴,不大开心的说:“谁叫她救了?人吕大哥还不想叫她救呢!叫那样子的人成了恩人,可各应死人了。”
“说的也是,没准那死猪,仗着成了吕郎中家的恩人,便赖上人家了。”徐氏唾沫横飞地说着。吕家殷实,要是吕郎中登门道谢,自然是少不了谢礼,真是便宜那死猪了。
百合的脸面上带着轻笑,低眼看着蹲在湖边洗衣裳的长舌妇们,将她们刚才说的话都听了个干干净净。
“腊梅妹子,你和吕平安有啥深仇大恨,居然想叫他死了?”她走向前,装着不解地出声说。
吕腊梅几个听的后边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脸圆的和个洗衣盆一样的韩百合,正端着盆走向前来。
她们刚才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吕腊梅跟徐氏脸面上的神情有一些怪异。
小杜氏,大梁娘亲,还有萧家隔壁吕氏的闺女,吕秋菊脸面上都露出些惊讶之色,随即接着洗衣裳。这韩百合居然来洗衣裳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说人坏话被人听见虽说有一些不光彩,可是吕腊梅却觉的自己说的并没错,扬着颈子瞠着百合喝说:“你胡说啥?我何时想吕大哥死了?”
吕大哥受了伤她就心痛的不要不要的,又怎会想他死呢!这个死猪,当真还是满口喷粪。
“我可没有胡说,”百合找了一个接近湖水的大石头,将盆放上边,找了一个干净的石头坐下,回头接着说:“你刚才说没有叫人叫我救吕平安,他也不想我救他,还说我成了他的恩人各应人,不便是说我不该救他么?众所周知,如果不是我昨天救了他,他断了腿跑不得跳不得,山中没人,遇见野狼那便是死路一条。既然你觉得,我不该救他,不便是盼着他死么?不行,我等会的去吕郎中家问问吕平安,他究竟哪儿的罪你了?叫你盼他死。”
她边说着,边往盆中装了水,放了些皂豆粉将衣裳泡着。
吕腊梅被说的面色发白,径直急了,将手里的手帕往水中一丢,站起来,指着百合骂说:“你这个死猪休要满口喷粪,我根本就不是那意思,更没盼吕大哥死。”
要是这死猪,当真去给吕大哥说,她盼着他死,她以后还怎样见他?
死猪?百合侧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吕腊梅。
“腊梅!”小杜氏叫了声,提醒吕腊梅失言了。
“呦!这村长家的教养便是好呀!还没出阁的闺女家,就这样指着同村大嫂的鼻子骂?也不知道这外人知不知道?里长家的好教养?”众所周知,这村长家的规矩甚严。是严禁儿女在外跟村人发生口角的,更况且,这吕腊梅这样骂人了。
百合虽说依然笑嘻嘻的说着,可是小杜氏却觉的有一些吓人。在这时代,女孩家的名誉是要紧的。要是外人知道,腊梅这样污言秽语的指着人骂,这俗辣的名誉就传出去了,以后议婚必定是会有影响的。
“萧良娘子,腊梅一时失言,你别放心上。”小杜氏陪着笑脸说。腊梅本年15,正是议婚时,定不能传出有损名誉的事。
“既然大嫂全都这样说了,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讲完,百合挑衅地看了吕腊梅眼。
啥叫作大人不计小人过?吕腊梅气急,开口就说:“你才是小……”
“腊梅!”小杜氏大声呵斥,用目光示意她不要说了。且不说两人吵起来,影响的是她的名誉。便冲韩百合刚才说出来的那一些话,腊梅也不是她的对手。
吕腊梅气的牙痒,恨不能冲上去抓花百合那白白的脸。但是在自家大嫂的目光制至下,她还是忍下来,继续洗衣服。
徐氏怕百合找她算账,就一直未出声,低着头洗自己的衣服,装透明人。
大梁娘跟吕秋菊,偷偷看了眼,气定神闲洗着衣裳的百合,发现她好像跟以前有一些不同了。要是以前,她早便粗言秽语的骂起来了。但是今天,她却一个脏字都未说,便将腊梅气成这般。
小杜氏仓促洗完衣裳,便带着成腊梅回了家。接着,徐氏跟大梁娘也洗完了衣裳,端起盆要走了。
“你们慢慢洗呀!我们走了。”大梁娘走的时看着百合跟吕秋菊说了声。
“大娘慢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句。
百合看徐氏端着盆向前走,并没有看脚底下的路,而她再向前走一步,就要踩到一块长了些绿苔的石头。想起她刚才,又骂她是死猪,还说她会赖上吕郎中家。就刻意笑的阴测测的看着她说:“徐大娘,湖边路滑,可别跌断了腿。否则我如果救下你,成了你恩人,就要赖上你家。”
“呵,那儿的话!”徐氏还以为这死猪忘了自己刚才在背后骂她呢,想不到,在这儿等着她呢!她怕百合找她算账,就赶紧离开。那知道,这才走出去一步,这脚底下便是一滑,一腚坐了地面上。
“唉呦……”徐氏的惨叫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