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夏平安坐在幽山城的天歌楼的四楼的雅座上,一边看着千米之外燕山城的一个路口排着的长长的队伍,一边用银勺小口小口的喝着天歌楼最出名的燕窝八宝粥,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
在夏平安旁边的窗户上,挂着一个鸟架,鸟架上站着一只无精打采的雕枭。
整整三天的时间内,夏平安哪里也没去,就在幽山城,看着血魔教着急上火的在幽山城里折腾,他毛事没有。
远处那队伍是出城的队伍,所有想要离开幽山城的人,都要经过血魔教高手的检查——而所谓的检查,就是要让那些血魔教的人用一面镜子照一照本来面目是什么。
排着队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老老实实接受检查。
因为就在路口,还挂着一排血淋淋的脑袋,那些脑袋中,有的是人,有的是兽族,还有的是魔狼。
那些脑袋之所以挂在那里,就是因为他们这两天不服从血魔教的管制,想要离开幽山城,然后和血魔教发生了冲突。
短短两日的时间,幽山城已经有数百人被杀。
进出幽山城的各个路口都有血魔教的人在看守,出城的人都要被用镜子照一照,天空之中有血魔教的人在巡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幽山城已经暂时沦陷了。
在血魔教的血腥手段面前,曾经盘踞在幽山的那些地头蛇势利都沉默着,一个个捏着鼻子默认了幽山此刻的现状。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幽山什么时候成了血魔教的天下了……”
天歌楼内,几桌正在这里用餐的人摇头叹息的发着牢骚,“正气帮,火龙阁,天王府,兽人联盟,神蛇山,魔狼城那些人平时不是挺横的么,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吭声了,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小声点,听说血魔教的金月殿的殿主都来了,那是正宗的八阳境的强者,整个幽山谁打得过,只能低头……”
“血魔教不是想找夏平安么,都这么多天了,那夏平安怎么可能还留在幽山城,早就跑了吧,而且之前我们也没听说幽山城来了这么一号人物啊……”
“我也觉得就算夏平安之前来过幽山城,都这么多天了,夏平安不可能还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啊……”
“不用担心,血魔教在幽山城的时间长不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一个身边跟着两个保镖的白胡子的老头冷哼了一声,“血魔教在大商国弄出那么多事情,整个大商国都在通缉清剿血魔教,一旦大商国知道血魔教这么多人在幽山聚集,一定会有反应,你们不见自那天晚上之后,大商国在幽山城的几个堆场的人都不见了么,大商国的人,早就躲起来了,而且绝对把消息传出去了,现在,说不定大商国的高手已经在赶来幽山的路上,大家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呦,原来是马三爷,您老今天也来这里喝粥了?”天歌楼上的客人中,立刻就有人认出了那个老头,给那个老头问好。
那个老头,在幽山城中,似乎也是一个人物。
“我们家堆场的生意也停了,这两天在家里呆着气闷,就出来走走,咱们这幽山城能保持今日的这般地位,那是几方大势力共同妥协默认的结果,讲的就是一个平衡,兽人和魔狼的背后,也各自有各自部族的强者在撑腰,谁想要打破这个平衡,其他方绝对不答应……”马三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高见,高见,马三爷这么一说,我们就安心了……”
站在鸟架上的雕枭听着天歌楼上这些人的议论纷纷,一双大眼睛看向正慢条斯理的喝着粥的夏平安,心中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明是天大的危机就在眼前,但这危机的当事人,就像没事人一样,一根毛都没掉。
有时候,面对危机,不动比动更难,不动比动更需要勇气和智慧。
炎犀扪心自问,如果他是夏平安,那天晚上绝对会想着逃离幽山,但偏偏,夏平安却选择了留下。
这需要审时度势,需要精准犀利的判断和眼光,还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胆量。
夏平安这三日在幽山城,其实就等于是在刀锋上跳舞,那些血魔教的人就在他视线之内,偏偏,他还毫发无伤,还能在这里坐着喝燕窝粥。
什么是本事,这就是本事。
……
同一时间,幽山城外最高封的峰顶上,金月殿殿主正站在峰顶,看着放在他面前的一尊巨大的法器,脸色如冰。
放在金月殿殿主前面的那一件法器,有五米多高,整个法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鸡蛋,在那个法器的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角上,各有一条龙,龙口下面各有一只蟾蜍对应着周围的八个方位。
而如果夏平安在这里,看到那件法器,一定会惊呼——这不是地动仪么。
和地动仪比起来,奇特的是法器的中间部分,法器的中间部分光影迷离,就像一个圆形的窗口,整个幽山城地下的情况,都在那法器的光影之中一览无余——幽山城地下水脉流动的情况,甚至是这山下山体之中有几只穿山甲,幽山城那些地头蛇挖的地下密道之中有几个人,在这法器之中都可以看到。
总之一句话,这法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