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药厂那边的爆炸原因已经初步查明,是看守弹药库的一个保安和两个工人配合蓄意纵火引爆,那三个人平时的表现都没有任何异常,在厂里的工作也没有任何不顺心的地方,其中一个人上个月刚做了父亲,但昨晚他们却突然像约好了一样,一起配合着用非常专业的手法引爆了弹药库,自己也粉身碎骨,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马车已经快要驶到东港督查署所在,马车内的两个人聊着天,不知不觉也就聊到了昨晚弹药库的爆炸上,北堂忘川的话让夏平安有些吃惊,因为夏平安得到的消息来源,那弹药厂明明是梦魔干的,但为什么北堂忘川会说是弹药厂的工人干的呢?
“殿下,那弹药厂的事情难道不是血魔教的人干的么?弹药厂的工人这么干,那是等于自杀啊……”
“出手的是那三个人,裁决军调查的结果是那三个人有可能被血魔教的人用秘法控制,不知不觉成为傀儡一样的人,他们的家都住在厂区附近,这次爆炸,他们的家人都无一幸免,全部遇难,只要他们的神智还有一丝正常,就不会干出这种事!”
“梦魔?”
“怀疑是梦魔,但因为那三个人已经死了,所以现在还不确定梦魔是怎么控制的那三个人,血魔教五魔之中,梦魔最是诡异难测,你是血魔教的目标,自己多小心,咳咳,对了,草草这些日子无法离开皇城,她还让我给你送一封信……”
北堂忘川说着,手一动,就拿出一封用浅绿色的信封装着的信件,那信封上有娟秀的字迹,还用香熏过,入手就可以嗅到一阵奇异的清香,有一点草草身上的甜美气息……
草草这丫头,把大商国的皇太子当成信差了,也不知道北堂忘川当初接过这封信是什么感觉。
夏平安稍有尴尬,北堂忘川则一本正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
几分钟后,北堂忘川的马车在东港区督查署的门口停下,夏平安下了马车,那马车就离开了。
今天上京城街上的气氛很紧张,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察和卫戍军团的士兵。
沿途走来,一路上看到的所有的医院几乎都是昨晚送来的伤者,医院外面献血的队伍排出几百米,大街上的救护马车一辆接一辆的在从伤区往城内各医院运送伤员。
庆卫镇的伤员其实不多,因为在尸变之中,所谓的受伤就等于感染,和死差不多。
但昨晚上京城弹药厂的爆炸给上京城带来的各种伤员却足足有几万。
这么多的伤员出现,上京城的那些医院一下子就开始被挤爆了。
街上行人匆匆,不知不觉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大人,您回来了……”罗老窖一如既往,看到夏平安一回来就从门房走了出来,给夏平安行礼。
“嗯……”夏平安点了点头,就朝着督查署的大楼走去。
然后,还没有走几步,夏平安听到了狗叫声,然后一个用链子拴着的黑影就从旁边的草地上猛的窜了出来,冲到夏平安的面前。
老黄养的那只狗则对着这只小黑猪龇牙咧嘴,想要扑过来。
夏平安低头一看,笑了。
是那只小黑猪冲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给自己跪下了。
猪跪下的姿态和人不一样,那只小黑猪两只前蹄弯曲,跪在地上,后面的两只腿则站着,屁股则翘得老高,看起来有些滑稽,如果这猪后面的两只腿也跪下,你就感觉这猪和平时一样,是趴在地上,而是不是跪着。
那小黑猪的脑袋也无法抬起来和完全低下去,只能一边跪着一边不断冲夏平安点头——那是在磕头了。
这几日,夏平安完全就把这只小黑猪交给了罗老窖,让罗老窖的狗看着,吃的是狗食,住在狗窝旁边,不时被狗咬,被狗欺负。
只是几天的时间,这只小黑猪的身上就能看到有不少被狗咬狗抓弄出来的伤痕,身子也瘦了一圈,几根猪肋骨都露出来了,“整只猪”完全憔悴了。
看到那只小黑猪居然对着夏平安跪下,罗老窖露出一嘴的黄牙,嘿嘿笑着走了过来,“大人,这小黑猪还挺机灵的,养了两天就懂得讨好我的狗了,狗不吃完东西它都不敢下嘴,我寻思着,再养几个月,等肥一点,就可以杀了煮一锅红烧肉了,猪肚猪蹄也可以炖一锅下酒……”
听到罗老窖说要煮红烧肉,那只小黑猪浑身都在颤抖,磕头磕得更快了。
“这只猪挺机灵的,杀了吃有些可惜了!”夏平安笑着,看着只是磕头如捣的小黑猪,他知道,这只小黑猪真的已经跪了,什么杀手的尊严,什么倔强,什么人格,在被人当成猪养了几天之后,就能被一只狗和一个看门的罗老窖践踏得粉碎。
“大人喜欢它的机灵,那不如我找去找几只母猪来给它配点种留着玩……”老老窖是在拍夏平安的马屁,浑不知他的话听在那只小黑猪的耳朵里,让那只小黑猪有着刻骨的颤栗,满脸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这猪配种麻烦么?”
“不麻烦,喂点药,再找一个专门给猪配种的兽医来,妥妥的,大人要不喜欢它太闹腾的话,也可以把它骟了,这猪骟了就不闹腾了,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刀还留着呢,喝杯